禦霆眸色微變,宓冉說的這句話和先前紅翊給他調查出來資料上所寫的內容一模一樣,同為被人收養,有幸回國……到底是有多忌諱,以至於連最好的朋友,她都不肯說實話?
“見過那家人嗎?”
宓冉想了想,搖了頭,“沒見過,驚歌說那家人在國外,她是一個人回國的。”
“你對於葉驚歌本人知道多少?”禦霆再問。
“我知道她是前葉氏集團的千金小姐,她在音樂方麵造詣極高,天賦也極高,十年前的那個醜聞是假的,是被人捏造的,她這次回國,性情變了許多,以前的她安靜乖巧,閑暇之餘最喜歡在本子上塗寫音符,而這次回來,我沒見她塗寫過一次音符,而且隻字沒有提十年前的事情,大多數時間都在……咳……”都在追您了。
禦霆見她眸光微閃,也知道了她在想些什麼,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她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身為她的好友,你沒有詢問過嗎?”
“沒有。”宓冉搖頭,繼續說,“驚歌從小心思便不同於常人,我們雖為好友,可是從來都守著一條線,對彼此太過私密的事一般都不會幹涉。”
葉驚歌她心思深沉且剔透,宓冉曾經也想過去剖解,可是無論她作何辦法,都無法準確地猜到她內心所想,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再說了,她們是好友,即便不知道彼此心中所想,或者彼此私密的事,也不會就因此產生隔閡。
“她的身體狀況如何?”禦霆跳了個話題問。
“她身體不是特別好,小時候就不太行,但也算正常,不像現在臉色蒼白,經常都是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有嚴重的貧血,每天都要催著她吃紅棗補血,她比較怕冷……就是前幾天,她……到禦少爺房間的那個晚上著涼了,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全身冰冷,裹了兩床厚被子,體溫都還是涼的……”
宓冉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禦霆的臉色,見他臉色沒什麼異常才繼續說,“她的身體似乎有些異樣,那天隻不過是受了風寒,體溫便冷得同零下十幾度的雪一樣,而那時候她……她膝蓋受傷,卻隻花了一個多星期便好全了,沒留下一點受傷的痕跡……”
這膝蓋受傷,當然是禦霆那時候踢的。
宓冉並不是醫者,所以對於葉驚歌的身體,也隻是存在著初步的懷疑,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而禦霆想著的卻是葉驚歌體溫冰冷很久都沒有降下來,可那次膝蓋受傷,明明傷得那麼重,卻隻花了一個星期痊愈?楚笑樽說她體內存在著染色體變異,那是否這兩種身體變化便是由染色體變異造成的?
“你還知道什麼?”禦霆抬眼,漆黑的瞳眸竟然帶著幾分希冀,盼著宓冉再說些什麼。
宓冉想了想,終是搖搖頭,“沒有了,我隻知道她貧血嚴重。”
禦霆見她的樣子不像是作假,看來是真的不知道葉驚歌身體內部的病因了,可一想到葉驚歌的身體還存在著那麼大的隱患,他卻一無所知,無從調查,心底就一片煩躁。
內心的無力感如同燎原的星星火苗燃燒,這是他活了將近二十年,第一次有這種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