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葉驚歌就輕輕笑了起來，笑聲虛渺空洞，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傀儡在哭一樣。
這一笑，自然就驚動了葉驚瀾。
葉驚瀾望過來，挑著眉梢，“婭婭？”
婭婭是葉驚歌的小名。
葉驚歌抬眼，若無其事地朝著葉驚瀾笑了笑，“哥。”
隨著她扶著門框的手垂落，那上麵的斷甲也掉下來了，葉驚瀾瞧見，心狠狠一痛。
他走過去，笑著揉揉葉驚歌的頭，“別怕，有哥哥在呢。”
他和葉驚歌是同卵龍鳳胎，大了葉驚歌兩分鍾。還在肚子裏的時候，許是營養都被葉驚歌吸走的原因，他從出生起就沒腦子。
大腦一片空白。
這種現象不多見，葉家人當時嚇壞了，便瞞下了他的出生，將他送到國外治療。
這一治療，便是整整十八年。
現在的他當然是康複了，但是因為特殊原因，卻一直不能曝光在公眾麵前。
他和婭婭從未出生時就是彼此最親密的存在。世界上沒有比他更為心疼、了解婭婭的人。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婭婭身上的痛苦全部加倍加注在他身上，哪怕受盡天下人嘲笑，天下人不恥，天下人鄙夷，他都心甘情願。
葉驚歌勾唇一笑，走到那治療她疾病的醫生麵前，問道，“凱琳，我是手術過了嗎？”
被叫做凱琳的醫生看了眼葉驚瀾，用生硬的普通話，“是的，在您昏迷的時候，我檢查了一些您的身體情況。”
葉驚歌問，“那，還有希望嗎？”
凱琳搖搖頭，“無法確定，您知道的，您和您哥哥是同卵雙胞胎，並且還是同卵龍鳳胎，染色體病變或者基因不同都是很正常很正常的。但是染色體異常都是先天的，想要後天去改變或者完複修補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醫療設備，以及方案。就目前來說，您是世界上第一例遇到這種情況的病患者，任何醫療團隊都沒有遇到這種……”
“好了你別說了，我就問你，我這次手術對我的身體我的病到底有沒有好處？”
葉驚歌似是不堪忍受般側開了眼，打斷了她的話語。
“這……”凱琳看看葉驚瀾，點頭，“沒有。但是你別灰心，世界上是有奇跡的，隻要您配合願意調養身體，生育孩子還是可以的。”
凱琳怕她灰心，說了兩個字之後，急急忙忙補充道。
“可是這種情況也是萬分之一的不是嗎？”
葉驚歌慘白著唇，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凱琳沉默下來。
先天性卵巢發育不全，若真能懷孕，真當得上是世界一大奇跡了。
“而且，能生不生得下來還是很大一個問題。”
葉驚歌低下了頭，輕輕的說道，就像是一陣山風，輕飄飄地就把她的話語吹走了。
出生那日，她身體健全，可葉驚瀾卻沒有腦子，說出去本就是一件怪事。
而她自小被譽為音樂神童，在音樂方麵造詣極高，在其他方麵，領悟能力也是旁人的數倍。這些——
都不是一個正常的現象。
或者，都是這些表麵的完美造成了她內裏的殘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