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冉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默認了,驚訝,“真吵架了啊?你們感情這麼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
葉驚歌不太想跟宓冉說出真實原因,不過是因為起因太過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通的。
她已經有些累了,隻想在最短時間內解決這些問題,然後……離開。
“沒什麼事情,就是我心情有點不好,不想參加畢業晚會的彩排而已。”葉驚歌微微思索了一下,對著宓冉說道,“但是那個節目是我和禦霆商量好的,已經坐實了,總不能臨時反悔。更何況因為一些原因,禦霆對那個節目期待值好像還挺高的,我不想讓他失望。”
“所以你就找了替身?”宓冉眉角微微抽搐,嗓音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麼做禦霆會是什麼心情?他抱著高期待值,搞不好是想在節目上給你一個驚喜呢,而你二話不說,拒絕就算了,居然胡亂找一個替身頂替,你知曉他知道真相後會多失望嗎?”
那種未表演前滿腹堆疊的希冀在某一時刻轟然坍塌,從失望到絕望,隻需要一瞬間,就能讓一個人的信念徹底被摧毀,坍塌。
那是一種任何人都無法描述的,從精神直湧上肉體的折磨,短短一瞬間,就似經曆了千帆過盡。
再要強的人,也會在這種突如其來的折磨中敗下陣來。
葉驚歌的臉色有些晦暗不明,也不知道到底是聽進了這一番話沒有。
她抬頭對宓冉笑笑,拂去了小臉上的晦暗,道,“瞎猜想什麼呢,隻是最近心情不太好,突然有這個舉動而已,做個準備提前預防一下而已,怎麼可能真的叫她替我上台!”
宓冉對葉驚歌的話向來都是深信不疑,再看看她現在笑得一臉純粹的模樣,好似方才那低迷愁苦的情緒不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
心尖上的疑慮微微散了些,“真的嗎?那你剛剛還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
“嚇嚇你的嘛!”葉驚歌翻了個白眼,勾過宓冉的肩膀,邊走邊說,“別多想了,我和禦霆好著呢,我們那麼久沒聚了,別再說那些沒用的話題浪費時間了。”
宓冉見她的笑容不作假,偷偷鬆了口氣,又猛然想起一個多星期前的那通電話——
當時,她正在洗衣服,接到禦霆電話的時候,愣了足足五秒才反應過來,結果剛剛反應過來,又因為禦霆開門見山的問題給弄糊塗了。
他問她,那天上午,她和葉驚歌去哪裏玩了,發生什麼事了。
可當天,她一整天都呆在寢室裏,哪裏也沒有去過,甚至都沒有和葉驚歌通過話,能去哪裏玩?
不明真相的宓冉就輕而易舉地把葉驚歌賣了。
將自己一整天都呆在寢室的事實說了出來。
然後,電話的那端就沉默了。
寂靜的寢室之內,隻有浴室裏,嘩嘩地水聲在響。
那水聲似乎成為了地球還在運轉唯一的證明。
整片天地中,寂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低氣壓從電話那端傳來,隔著萬水千山,宓冉似乎都看到了禦霆的周身在泛著一圈又一圈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