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拂,周遭的空氣一時凝固。
寂靜的黑夜裏,彥蕪嫿表麵四平八穩,內心卻心如擂鼓,一刻也不曾停。
天知道她一個月前,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放下寧輕塵了的,可自那天和林斌文出去回來以後,對寧輕塵的思念就如潮水一般,一刻不停。
就在情思瘋狂湧動之下,她做出了連自己都不曾想過的一個決定——約寧輕塵吃飯,在他的咖啡裏下了藥。
他暈厥以後,她如期將他帶到了醫院,和早就已經收買的醫生進了手術室,取精子和卵子體外受精,胚胎移植……
半個月後,她去醫院檢查,hcg指數超高,確認懷孕。
今天早上,她去醫院複查。
對寧輕塵的思念如跗骨之蛆,瘋狂地吞噬著她的理智,她孤注一擲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無外乎就是想賭一把。
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她今日的瘋狂舉動能換來寧輕塵的回應,那她真的是連做夢都會笑醒,過往所受的一切心酸與委屈都可以煙消雲散。
隻有他能回應她。
彥蕪嫿胡思亂想著,猝不及防一股大力將自己拉向另一個懷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穩穩地跌倒了寧輕塵的懷裏。
他身上,清冽的青草香,瞬間沾滿了她的呼吸道,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邊,令她眼眶濕熱。
他溫涼的唇瓣在她的脖頸間摩挲,她能感受到自己毛孔的舒張,從內而外都在向他表示著迎合。
跌進寧輕塵的懷抱裏,彥蕪嫿的心跳聲一度登上了巔峰,她聽著自己胸腔裏不停傳來的振動,幾次三番都懷疑自己的心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寧輕塵隻是單純地抱著她並不說話,這讓她越發的迷惘,想問什麼,又不方麵問,隻能呆呆地坐在那裏,仍由著那清冽的青草香將自己包圍。
直到——
有濕熱,蔓延進她的肌膚。
她的身體頓時一僵,剛想動一動,寧輕塵低啞的聲音便傳進了她的耳廓:“別動。”
彥蕪嫿立馬安分了。
寧輕塵在她脖頸處埋了許久,久到夜風將她包裹,她渾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他才動了身子。
彥蕪嫿也跟著動,她抬眼看他,瀲灩的桃花眼被水光浸染,越發地通透濕亮,在黑夜裏散發著微弱的熒光。
寧輕塵的指腹忍不住撫上那雙眼睛,他啞然,低低地說了一句,“傻瓜。”
彥蕪嫿一愣,似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她看著頭一次出現在寧輕塵眼底,那沒有絲毫掩飾刻骨而又銘心的眼神,忽然沒有任何征兆崩潰地放聲大哭!
寧輕塵倏地用力地抱緊她,力氣大得仿佛要將她牢牢嵌進骨子裏,溫熱的唇瓣在她臉頰上摩挲,一點一點,拂去那上麵凝聚的淚花。
“小嫿,別哭。”
——
休學之後的生活,時間似乎過得格外快速,不知不覺間,華都輾轉已經步入十一月了。
葉驚歌自從被禦霆禁這禁那以後,和外界基本已經斷了聯係,每時每刻隻能用畫畫或者看書來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