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姨看了看地板，“大概，大概兩三個厘米吧……”
“對了鍾姨。”權夜擎忽然打斷了鍾姨的思維，淡聲道，“我忽然想起這個月的水費沒交，鍾姨如果現在不忙的話，麻煩去銀行幫我交一下。錢等我回來，會雙倍給你。”
鍾姨：“……！！！”
她掏心掏肺這是在擔心啥？人家特麼地居然還在擔心水不夠淹沒房子！
鍾姨哼哧哼哧地掛斷了電話，也不管那誰了，氣衝衝地拎起錢包……交水費去！
還可以得到雙倍報酬呢！！
白花花的錢不要白不要，她傻啊她！
——
一天很快過去。
五點以後，權夜擎回來，鍾姨已經離開了。
桌上擺放著滿滿一桌好菜，還冒著嫋嫋熱氣，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換鞋的時候，權夜擎伸手鬆了鬆領帶，餘光注意到一雙與這冰冷公寓不符的小鞋子，唇角勾出一抹笑容。
其實回國之後，他很少會在家裏吃飯。
早飯要麼不吃，要麼吃也是在公司裏吃了。
中飯，會有秘書給他拿過來，他醉心於研究，有時候隨便劃兩口就了事。
至於晚飯……家裏空蕩蕩的，他從來沒有叫鍾姨做過。
還是葉驚歌住進來後，他才和鍾姨打著商量加工資，讓她做了晚飯再回去。
事實證明，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忙碌一天的疲勞，終於在此刻有人氣的家中，消失殆盡。
隻剩下一腔滿足。
趿著拖鞋，他去房間裏叫葉驚歌。
冬天的水汽蒸發得慢，不過到這個時候，地上隻有幾灘不規則的水漬攤在那裏，對行走並沒有影響。
權夜擎用備用鑰匙開了門，裏麵的葉驚歌大抵是沒有料到門會突然打開，抬眼看來的時候，一雙眼睛濕漉漉的，透著茫然，像是一隻小鹿。
權夜擎心軟，莞爾：“吃飯了。”
葉驚歌點點頭，乖乖地放下了手中的畫筆。
吃飯的時候，權夜擎問了幾句今天家裏發生的事情。
葉驚歌像是一個小學生，乖乖的回答。
說到送來的衣服的時候，她忍不住問道，“那些衣服，還能退嗎？”
權夜擎沒料到她會突然那麼問，搖搖頭，“不能了。怎麼，不喜歡？”
葉驚歌也搖頭，“太貴了。而且太多，我根本穿不完。”
她本身的衣服不少，但是大冬天的，兩三天換一套衣服，那些衣服起碼要兩三個冬天，每次不重樣的穿，才能徹徹底底穿完。
她暫時居住在他這，指不定什麼時候突然就走了，留著那麼多衣服穿，豈不是浪費？
“衣服拿來的時候，我看過牌子，特意上網去搜。發現這個牌子好貴的，夏天的衣服都要幾千，更別說冬天了……”
葉驚歌越說，聲音越低，她緩緩底下了頭，表情茫然不知所措。
權夜擎越過桌子，視線落在她柔軟的發頂上。
不知怎地，就有種強烈的衝動與欲望，想在那柔軟之處，輕輕揉一揉。
但強大的自製力，還是及時克製住了他突如其來猛烈的想法。
放在桌上的手動了動，他笑道，“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