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厭惡蝦的程度,好比普通人排斥臭水溝,是到極致的那種厭惡!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都在關注他,關注到細無巨細,百分之百可以確定他十年來別說是蝦了,就是蝦的觸角都沒碰過。
今天居然會主動點錦繡蝦球?!
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
禦婼的眉心頓時湧上一股怪異。
但她不敢問他,便眼觀鼻鼻觀心地不說話了。
默默地刷著手機,時而抬頭飛快地瞄他一眼,複又低下。
沒過多久,菜上齊了。
禦婼為了在權夜擎麵前維持溫柔女性的形象,吃得甕聲甕氣地,不敢說話,也吃得十分小口。
十多分鍾下來,桌麵上的菜食幾乎沒動。
倒是權夜擎,動作相對她而言會粗魯一些。
但骨子裏的高貴血統讓他即便是大口吃飯,動作也是優雅十分賞心悅目的。
席間,他眉眼一如既往地寡淡,通常是看到什麼,就夾什麼菜到嘴裏。
偶爾會拿起放置一旁的溫開水輕輕抿一口。
菲薄的唇瓣沾染上菜色,在燈光的照射下,鮮豔飽滿。
禦婼看著他薄薄的唇瓣,腦海裏不可抑製地閃過了幾副禁製性的畫麵,她飛快地喝了口水,低下頭,耳尖都是粉粉的紅色。
權夜擎抬眸看她一眼,目光平靜不掀波瀾。
一頓飯吃得十分平靜,快結束的時候,禦婼掃了一眼蝦球,發現上麵蝦的隻數一隻不少。
她有些詫異,指了指蝦球,輕聲問他,“不吃嗎?”
權夜擎掃了一眼蝦球,不說話。
半晌,就在禦婼被這沉默得氣氛尷尬到恨不得鑽到地底下的時候,他開口了。
菲薄的唇瓣輕輕翕動,冷淡的聲音響徹在一方天地間,“我不喜歡。”
禦婼喉嚨一堵,特別想問他既然你不喜歡為什麼要點?
不知道老娘的錢也來之不易嗎?就這一份蝦球,多少錢你看過沒有?
這些話禦婼也就隻有在心底腹誹一下,要她真的說出來,她還真的沒那個慫膽,默默地吞了一口氣,低下頭,不說話了。
權夜擎吃飽了。
蝦球仍舊一隻未動。
但權夜擎卻盯著蝦球沒移開視線。
仿佛隻要看到蝦球,眼前就會浮現出那人在餐桌前,抱著蝦球大快朵頤,滿臉孩童歡喜的神色。
他看著,目光也不自覺變得柔和。
禦婼看到他倏爾柔和的神色,手心一緊,腦海有一條光劃過,快得她捕捉不及。
不等她反應過來,眼前的權夜擎倏地側過了頭,看向了窗外。
他眸光深邃,影影綽綽好似有笑意與亮光一閃而逝。
禦婼好奇之下,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窗外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車和人,這一看,不過是最普通的一幕景象罷了。
委實不明白權夜擎為什麼要看那麼久,目光還那麼專注柔和。
禦婼撇撇嘴,正準備收回視線,餘光卻驀地一頓。
她看過去,見街道對麵的一家小店門口,一身著白色大衣的女子站在那。
她的麵前,是一道身影修長,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男子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