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鐸啊……你小子太不仗義了……”
“釘子!你怎麼就不等我們哥幾個呢……”
到了這個時候,原任文鐸小隊的幾名戰友,以及直屬隊長全都衝了上來。
軍人的禮儀行過了,他們也就毫無顧忌的大哭起來。這種發自內心的戰友情,深深的震撼著馬卓的心靈。
靈堂內的其他戰士,也都在這幾人放聲大哭的同時,默默的流下了眼淚。
在這些人中,有認識任文鐸的同期戰友,也有未曾相識,相知的其他戰友。但不管是誰,此時此刻,戰友之間的情誼沒有界限。
馬卓同樣眼圈發紅的看著那幾個哭的最凶的戰友,他們都是堂堂的七尺男兒,中國最精銳的士兵。
但在這一刻,居然全都如同小孩般,哭的泣不成聲。甚至體型最壯的那個戰友,竟還有要哭昏厥過去的跡象。
“榔頭!榔頭!行了榔頭……”
“不要這樣,榔頭,你別忘了,我們可是一名軍人……”
幾個戰友見勢不妙,全都衝了上去,將榔頭強行拉走了。話雖如此說,但他們的心裏都很清楚,麵對戰友的去世,也隻有這些了……
可即便如此,榔頭還是在被拉出靈堂的那一刻,哭的昏了過去。他這是完全放下了軍人的身份,將任文鐸當成了自己的生死兄弟。
這是多麼深厚的情誼,才能讓一個寧可流血流汗,也不流淚的特種兵哭暈過去……
想來也隻有在戰場上,真正共同經曆過生死的戰士之間,才能理解什麼是戰友情,什麼叫可以把生命托付給對方……
“兄弟……釘子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安全的把他送回家……”
一個濃眉大眼的戰士走了過來,拍著馬卓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這個給你,這是兄弟們的一點心意,拜托你交給他的家人。還有,如果他們家有什麼困難的話,也拜托你幫忙解決一下。哥幾個在這裏,提前謝謝你了。”
“不必如此,這是我應該做的。”接過此人遞過來的信封,馬卓輕輕搖了搖頭。
眼前之人,正是任文鐸的隊友之一。而這個‘沉甸甸’的信封,馬卓沒有理由拒絕。
畢竟,這可都是他們的一份心意,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替任文鐸拒絕呢?
“多謝了,我叫張雷,代號扳手。”再次道了聲謝,張雷敬了個禮,介紹了一下自己便離開了。
扳手張雷的老部隊是工兵團,排雷,拆雷以及機械方麵,他是一把好手。曾經在戰場上,任文鐸的右肩替他扛了一發子彈,他的左臂也為任文鐸擋了一刀。
兩人之間的感情,絕對是生死之交。但在幾個人裏,他卻是最為冷靜,最能克製的。
無他,追悼會之後,他們幾個就要再次奔赴戰場。如果這個時候不控製住情緒的話,恐怕在接下來的任務中,就會有大麻煩了。
軍人就是這樣,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即便馬卓不是今天回來,他們也會在破曉之時離開。
兩個小時後,追悼會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