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帶著記憶重生,是一件讓白小陽爽到極點的事情,尤其還是投胎到八十年代初,這更讓他把“小神童”這個稱號玩轉得風生水起。但惟獨有一個人,讓他感到極為惱火,那就是他的哥哥,豬腦殼白大山!
不知道為什麼,白大山總是看他弟弟不順眼,或許是因為白小陽生得俊俏,他長得像難看,或許也因為白小陽身材勻稱,而他肥得像豬的緣故吧。總之兩兄弟就是合不到一個拍子去。
因為年齡要長幾歲,而且身材魁梧太多的先天條件下,白大山從小就借著各種理由欺負白小陽,這令後者無比惱火,但無奈身材氣力都要小上許多,隻得忍氣吞聲。
每每想起白大山用那肥碩的大巴掌揉捏自己的小臉蛋,白小陽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但也隻能報以憤怒的眼神,別無他法。就如此刻一般,白小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兩隻小眼睛狠狠的瞪著白大山。
白大山身材不是一般的肥胖,他此刻站在門口,把那扇一米見寬的大門都給塞滿了,他挪動粗壯的步伐踱了進來,用那對深陷入眼眶的眸子橫了弟弟一眼,習慣性刮了下那獨特的鷹溝鼻,頓時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與年齡不相襯的陰狠之色,他走進屋內瞄了眼王排骨,哼了一聲便拿著碗就去鍋裏鏟飯。
其實白大山什麼都好,而且腦子聰明,成績賊好。可就是性子陰冷,從不愛與人說話,就算是在父母麵前他也極少喊他們一聲,這無疑在思想保守的農村人眼裏是一種極不尊重長輩的表現。王排骨見白大山進門就吃飯,連一句“回來了”之類的話都沒有,心頭立刻湧起一絲哀怨,歎了口氣道:“老大,你什麼時候改改你那像悶驢的脾氣,像陽子一般招人喜歡就好嘍。”
白大山像是沒聽見似的,一聲不吭,隻顧鏟著鍋裏的飯。
王排骨見他連屁都不放一個,頓時便生出一絲無名火,一拍桌子吼道:“是誰教你這麼目無尊長啦?你聾啦?”
話剛說完,白大山竟然揚手就把碗給摔了,然後一動不動的定在那裏,冷眼看著王排骨道:“動手吧,別心軟!”
王排骨心裏一陣發寒,這老大不知道是遺傳了誰的基因,從小就是不哭的人,任你怎麼打,從頭到腳打得條條血痕他也絕不皺一下眉頭。聽說上個月和鎮西頭的幾個野孩子打了一架,雖然寡不敵眾,但愣是讓他一個胖小子給打贏了,雖然落得滿臉是傷,可硬是沒聽他哼過一聲,回家後也隻說是自己摔了一交,最後是聽街邊說書的先生講了才知道,原來是打架給打的。
王排骨見他如此態度,頓時便心軟了,兒是娘的心頭肉,哪有不疼的呀,隻是王排骨實在見不得白大山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明明十幾歲的小孩子應該是朝氣蓬勃,可卻整天陰著一副臉,好象誰欠了他幾百塊似的,說也說不聽,打也打不靈,真是拿他沒辦法。
白大山等了半天,見沒反應,又幹脆重新拿了個碗盛飯,一口一口地吃著,細嚼慢咽看上去極為悠閑,隻是那雙眼睛裏透著少年罕有的迷茫。
王排骨最終沒有動手,她確實拿大兒子沒辦法,軟硬不吃,我行我素。她重重歎了口氣,又去廚房忙活白屠夫的飯菜去了。罷了,所幸大山的成績還算好,隻希望他將來走入社會了少得罪人就行了。
廚房裏馬上便響起了菜刀節奏明快的當當聲,而桌上就隻剩白小陽他們兄弟倆。
白大山默默吃完飯後抹了抹嘴上的油,放下碗筷坐到門口的板凳上,望著屋外獨自發呆。白小陽對他這個第二世的大哥除了憎恨外,還存有一絲疑惑,不知道他小小年紀為何總是愛裝深沉。
“豬腦殼,你在想什麼?”白小陽大大咧咧的拍了下白大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