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白犀強大的餘靈融進體內以後,渾身的血脈先是一陣寒涼,然後便同化成音凝特有的溫暖靈息。靈息漸滿,最後竟多的往外溢。力量達到了飽和狀態,音凝又試著重開了一片空隙來繼續吸納,卻倏然感覺力量一變,周身的光芒更濃。
睜開眼睛便驚喜的對雪吟說:“我終於進階了!”
“大...大哥...”少年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這...這怎麼辦...”
韓季同也沒有想到,自己苦心設下陷阱激怒白犀來攻擊音凝,不僅僅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反而助她進了階。當下便有些心慌,想了想說:“我們撤。”
而此時雪吟又不屑的瞟了四人一眼,對音凝說:“音凝,剛剛的表演有觀眾。”
音凝原本正沉浸在進階的喜悅之中,突然聽雪吟這麼一說,一驚,便朝地麵上看去:“什麼人?在哪裏?”
雪吟抬起前爪指了指不遠處的草坪,音凝仔細一看果然有幾點黃色在黑夜的草坪中若隱若現。便立刻揮手彈射出幾道音刃,倏然釘落在幾人麵前的地麵上,斬起了片片草葉。剛巧起了夜風,碎草盡數打在正準備退走的四人臉上,割的一陣生疼。
“大哥...”三個人齊齊的轉頭去看韓季同,以目光征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韓季同緊緊的皺著雙眉,想了想說:“既然這樣,那就拚個魚死網破。我們四個人還能打不過一個?!”
說著便站起身來回頭微揚著臉看著半坐在雪狐頭頂抱著箜篌一臉玩味笑容的音凝,對峙著並不開口。
剩下三人也吞了口唾沫暗自我進了雙拳給自己壯膽,跟著韓季同轉過身來,卻不敢抬頭直視空中那個如同神明一般耀眼的少年。
“是你引來的白犀?”音凝打破了沉靜。
“不錯。”韓季同毫不猶豫的就承認了。
音凝倒是對他的敢作敢當微微的詫異了一下:“為什麼?”
“看你不順眼。”韓季同仍舊會打的幹脆利落。
“就這樣?”音凝怔住了。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咳咳...”音凝被嗆得幹咳了兩聲,想了想又問,“你們都看到了什麼?”
“該看到的都看到了,你指的是什麼?”韓季同眯著眼睛說道,同時感覺到音凝似乎有所隱瞞,而自己剛剛看到的定然是至關重要的東西。
聽完他的回答,音凝的神色立刻變了。不再是噙著那抹玩味的笑,而是一臉的陰戾表情,看的韓季同一陣心驚膽顫,同時把手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做好了隨時應戰的準備。
音凝站起來傲立在幻空狐的頭頂,身影在皓月的襯托下顯得神聖而詭媚。她睥睨的看著地麵上的四人,說:“既然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就要考慮到應該承擔的後果。我想你們也該有覺悟了吧。”
韓季同看著音凝殺氣滿溢的眼睛,驚恐的說:“你想殺人滅口?我們可是天樞城裏的侯門子弟,豈是你一個野種說殺就殺的?!”
要說音凝原本動殺心時還有所虧欠的話,在聽到“野種”兩個字以後便全然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