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調整情緒,星芒便回到了正殿。風引已經用完餐,風輕雲淡的坐在客座上喝著茶。音凝等人則是一臉焦慮,看到星芒仍舊笑意盈盈的走回來的時候,音凝先衝過去,急急地問道:“大哥哥,你沒事吧?”
星芒搖頭示意自己無恙,進而走到風引麵前,又是一躬身,並不說話卻久未起身。
風引放下茶杯,看著他的眼神略微帶上了賞識。原本就覺得這是一個很有修養的人,而今又能迅速從失去至親的痛苦中抽離出來,並且仍對自己畢恭畢敬。明明眼神裏全是疑惑,卻隻字不問,也省下了自己去編一堆謊話騙他的時間。如此年少就懂得識大體,想必是江汜自幼就對他嚴加教導,念及此,風引便當下做了一個決定。
伸手扶起他,風引說道:“江汜隻是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若是有契機,你會再見到他的。”
“多謝上神。”星芒恭敬回答,後問,“不知道您今後可有何打算?”
風引一笑,看了眼音凝說道:“我和音凝一起,他說過會助我找全記憶。”然後朝著音凝神秘一笑,說道,“還差六片龍鱗就夠了。”
音凝麵露喜色,然而還不等她發問,星芒邊搶先一步問出來:“上神要離開搖光城?”
風引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星芒麵露難色:“星是隻是覺得有必要替父親盡忠職守,既然他認定您是我司徒一族要效忠上神,那麼星芒自應追侍左右。可是,若我跟上神一起離開,搖光城...”
“星芒。”風引伸手安撫情緒有些失控的星芒,撫上他顫抖的肩上時才暗歎著,他也並不像他表現出來那麼鎮定,江汜的離開還是給了他不小的打擊,“你不必跟著我。你是這搖光城的城主,是搖光百姓的支柱,你有你的驕傲。大可不必為了繼承江汜的意誌,而屈身追隨在我左右。”
星芒立刻露出惶恐的表情,說道:“這怎麼能叫屈身,上神您...”
“星芒。”風引伸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你隻用記得你是這搖光城的主人。”
司徒星芒重重一怔,這才如同回神了一半停止了顫抖。穩了穩情緒說道:“讓上神見笑了,但如果有用的上星芒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風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氣氛終於緩和下來。
而另一邊,遲了好久才收到消息的時欞找到濁人,神色驚慌的說道:“囚牛跟 著音凝一起回來了,看來是站在我們的敵對麵。”
“什麼?!”濁人正在擦著自己的武器,手一滑險些被鋒利的刀刃割傷,“消息可靠嗎?”
“可靠。”
“囚牛又怎麼?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打不過他一個?”地澤傲慢的說道。
“地澤你閉嘴。”這一次不等時欞開口,濁人先不耐的嗬斥起來。
“濁人?!”地澤微詫,看著濁人。
銀發少年周身的戾氣更加濃鬱,危險的眯起眼睛盯著刀刃上的自己看了良久,才開口:“就算囚牛來了,我們也不能就這麼回去。雖說是頂天的神子,但也隻是傳說,能力如何無可探究。我們不去拚一拚,回去以後免不了會被【大人】責罰。事不宜遲,就今晚,去做個了斷!”
“好!”地澤鬥誌昂揚,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
“濁人...”時欞卻麵含隱憂,覺得這麼做並不妥。
“沒什麼好猶豫的,難道你想回去被【大人】處罰?”濁人回她。
時欞想起紫衣女子殘忍的手段便情不自禁的渾身戰栗。確實,死在囚牛手裏也不過是一擊斃命,總好過回去被折磨。而且合三人之力和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擊敗。若是事先做好功課,避開囚牛,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拿下音凝。於是咬咬牙,下了決心:“好,今晚就放手一搏!”
入夜,月黑風高。
陰風習習裏,三人帶著隨身精兵潛進了搖光殿裏。
韓季同早在裏麵做好了內應,勘察好地形畫了圖傳了出去。時欞等人嚴密的按照圖示來走,一路上倒也順利,並未與搖光殿的守城士兵相撞。
隻是,剛剛移進音凝的房間,還未走近床前,暗處便傳來一道低沉卻威嚴的聲音:“你們果然來了。”
時欞等人一愣,瞬間停住腳步不敢再往前走。
借著慘淡的月光尋向聲音的來源,隱約間隻有一個淡淡的藍影若隱若現。
嗞——
桌前燃起一股跳動的火苗,音凝緩緩落座,笑看著來人:“皇甫時欞,司門濁人,司空地澤,你們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的命啊。”
“你到現在才有這個自覺嗎?!”地澤一見音凝,哪裏還有理智在,想都不想的揮劍衝過去,卻被一股強力彈了回去,撞斷了外間的柱子跌落在地猛吐出一口鮮血來,胸腹痛不可言。
風引若無其事的撫了撫袖子,收回剛剛會出去的手,然後輕輕一瞥來人,說道:“真是一群沒規矩的小鬼,沒看到有前輩在嗎?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想進來,規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