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澗先生,你為什麼每句話都要重複兩遍?”
“公子有所不知,重複兩遍是加重情感宣泄的一種表達方法,說明在下對此事的態度十分堅決,嗯,十分堅決。”夙澗回答。
又是重複的兩遍,聽的音凝一陣無語,後問道:“堅決?”
“是的,堅決要肅清商會裏的這一類混吃等死貪得無厭的混蛋,真是看得讓人倒盡胃口。”夙澗咬著牙說完,便換上一副笑臉,向音凝微微鞠了一禮,道,“說到這裏還要感謝公子,為我們商會除去了一顆毒瘤,救下了開陽城的數百城民。”
音凝有些吃驚,自己殺了他們的人,對方非但沒有生事,反倒感謝起自己來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夙澗先生,我叫連音凝,叫我音凝就行了。我說過了,是你們的少城主司寇律掩護我過來,我才能及時趕到。要謝還是謝他吧。”
“啊呀啊呀,音凝公子還是個不會居功自傲的正直少年,真是難得。”夙澗唰的一聲打開折扇,邊搖邊說,“少城主和音凝公子都是功不可沒,自然要一起感謝,一起感謝。”
【這麼一朵奇葩是怎麼搞出來那麼大一個商會的,能震懾住手下的人麼...】
這是音凝此刻看著眼前笑眯眯的夙澗最大的疑問。想著想著居然差一點張口問了出來。音凝一驚,幹咳了兩聲然後說道:“既然城民已經安全撤離,我也要回去轉告啟蝶嬸嬸讓她撤兵。”
“哎呀哎呀,音凝公子不僅是個不會居功自傲的正直少年,還是一個責任心強烈的可靠少年,更是百年難得一見啊百年難得一見,夙澗這一次是遇上貴人了...”夙澗笑的像隻狐狸一樣讚揚著。
音凝卻馬上就要抓狂了,頂滿了黑線,再多聽夙澗說一句“哎呀哎呀”,音凝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當即暴走。於是選擇暫時性沉默不語。
“音凝公子,你看夙澗這樣安排可好?”萬幸的,夙澗這一次說話終於正常了些,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我差人去通知啟蝶,你隨我回開陽主城。主城的防護力量大半被啟蝶抽了出去,此時十分虛弱,不堪一擊。若是凶獸襲去,輕易便會被攻破。”
音凝想了想,點點頭說:“那麻煩夙澗先生了。”
“不麻煩不麻煩,這點小事算得上什麼麻煩。”夙澗一笑,又開始重複起來。
音凝感覺自己的眉毛都在跳跳的,這是暴走的前兆。於是便趁著夙澗朝手下交代任務的時候,嗖的一下竄了出去,遠離夙澗呼吸了一陣新鮮空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真是個怪人...跟他說話簡直是要憋死我了...”音凝一邊走一邊抱怨著。
雪吟也回應她:“是啊是啊,聽得我都有些焦躁,好焦躁...”
音凝一翻白眼,哀嚎道:“完了完了,雪吟你也開始一個詞重複兩遍了,被傳染了,被傳染了啊...”
雪吟更加無語:“你自己還不是也一個詞說了兩遍...”
... ...
... ...
夙澗吩咐手下的人去通知啟蝶收兵回城,轉身便看到急速朝開陽主城飛去的音凝。笑著搖了搖頭,卻不複剛剛那一臉調笑的表情,而是莊肅又敬重,輕聲自語道:“流年看上的人果然不一般,有點意思...”
前方四段中,正在應付著無限湧來的血蝠蝶的鳴無四符,正準備出絕招,血蝠蝶卻突然齊齊消失。四人正在錯愕,軒天三人已趕了過來。
“音凝他們呢?”軒天焦急問道。
鳴無轉身去看方才風引和黑豹交戰的位置,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於是皺著眉說:“剛剛還和上神一起在那邊,轉眼就不見了。”
“快找。這些凶獸時而出現時而消失,下一次再來,恐怕我們再想脫身就難上艱難了。”軒天說著率先衝了出去。
一行人又往前了找了一段,遠遠的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軒天三人凝眉,這力量雖強,卻不同於靈息濃鬱之強,且分不清是敵是友。
而鳴無四符則突然加快了速度,說道:“是上神!”
果然,循著力量傳來的方向去找,便看到一團晶藍色的濃光。風引聽到有人靠近,便收起了向司寇律推送療傷力量的手,轉身看向來人。
“上神!”鳴無四符率先趕到,單膝跪下行禮。
“起來吧。”風引雖仍屹立如鬆,卻難掩臉上的倦容。
“律,你怎麼樣?!”軒天趕到時,第一個看到的便是跪坐在地上的司寇律,臉色發青,傷口裏流出來的血全是黑血,一副身中劇毒的樣子。
司寇律搖搖頭,以一個寬慰的笑容回應軒天,輕聲說了兩個字:“無礙...”
風引卻皺了皺眉,說出了眼前的情況:“我看到【潰圍】的光,以為是音凝遇險,就趕了過來。來的時候司寇小兄弟已經被一群異化的黑蜂圍攻的命在旦夕了。蜂刺有毒,且是中天的奇毒。如果隻是一兩隻的蟄咬,我還能解決,但數量太多,所以司寇小兄弟現在必須盡快找到解毒的方法,不然等毒發,定會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