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玉衡城的事宜,交到池夙澗手裏以後,音凝一行人又繼續往北方的天權城而去。不同的是,此行少了韓季同,而多了洛維一行人。
音凝策馬往軒天身邊靠了靠問道:“軒天哥哥,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處理了韓季同,你不怪我吧?”
微墊聽到先麵帶不屑的回了句:“那種下作東西,死有餘辜。”
紀溱看著她,一臉寵溺到了極致的表情,似乎無論微墊是溫柔還是彪悍,都是他最心愛的人不會變。
“韓季同藏有禍心,你不殺他我也不會放過他的,自然不會怪你。”軒天笑回。
“那就好...畢竟是天樞城的人,是我莽撞了,下來想想才覺得不妥...你不怪我就好...”音凝輕輕舒了一口氣。
突然感覺頭頂一暖,抬頭卻看到軒天如水般溫柔的目光:“音凝,不管你姓連還是百裏,都是我父親的小兒子,是天樞城的小主子,這一點不會變。所以處理韓季同,你並不算是越權,一點也不用自責。”
音凝頓時覺得歸屬感濃重,便含笑點了點頭。
一路上,洛維帶著七個侍女橫行霸道的走在最前麵,還把軒天叫在了身邊,時不時的拿風華樓的事情搪塞他一兩句。然後自己美滋滋的吃著糖,看著軒天紅成番茄的臉一陣爽朗的嬌笑。司寇律看了一段實在是不忍心讓軒天一個人跟著洛維吃啞巴虧,於是跟了上去在一旁替軒天解圍,幾個人鬥嘴倒也鬥的其樂融融。
風引和櫻憐兩個人邊走邊聊著以前的事情。櫻憐提起了很多,風引時而點頭附和,時而又迷茫的不知所然。倒是音凝在兩人的對話中聽到了櫻憐的身份:風引最小的妹妹一直養在身邊的琴尾雨燕,時間久了便沾染了神息,成了上界的神女。
宸溯和宸洄一左一右的陪在音凝身邊,看著她時而望著前麵的人微笑,時而低著頭垂著眼睛沉思,頗有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和淡然。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天樞宮裏那個活蹦亂跳的鬼靈精,竟說不出心裏是喜還是憂。
而紀溱和微墊則走在最後麵,你儂我儂的好不甜蜜。看的前麵的人不好意思靠近,隻能快步往前。音凝偶爾還敢轉身去看他們一兩眼,宸洄是真的一次也不敢回頭,好像紀溱是洪水猛獸一樣,看一眼就要被咬掉一塊肉。
音凝看著他縮著的脖子笑問:“宸洄哥哥,感覺你很害怕紀溱公子?”
宸洄撇了撇嘴,壓低聲音說道:“你不知道,這個副會長,平時看著也是溫文爾雅平和可親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牽扯到這微墊姑娘就跟變了個人一樣。怎麼說呢,就一包一點就著的火藥...我跟著他走這一路見他發狂無數回了啊...哪一次都是把來找茬的人打的支離破碎的...看得我肝兒都是顫的...音凝妹妹啊,你聽我一句,別看,別聽,別惹他,更別惹那個微墊姑娘...”
“哦?真有這麼在意?”音凝挑眉,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微墊麵上是遮不住的笑意,雙頰泛著淡淡的紅暈,眼睛裏也是深深的笑意。而紀溱則是一臉溫柔的要滴出水來的表情,像看著寵物貓一樣的看著微墊,薄唇微啟,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單單是看著,音凝就覺得暖從心生,兩人之間和諧的氣氛讓她情不自禁的彎起了嘴角。然而,紀溱卻突然抬眼看了下音凝,就這一眼,便讓音凝一怔:那一雙幽深如同深潭一般的眼睛,為何會讓自己覺得那麼熟悉?
紀溱輕輕勾了勾嘴角,便重新把目光轉到了微墊臉上,那抹禮貌的微笑也瞬間變得柔軟溫暖。音凝回過頭來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
“音凝妹妹,我都說了不要看他你就是不聽,被嚇到了吧...沒事沒事,紀溱他看誰都是那一個邦邦硬的表情,不是故意針對你。”宸洄卻當她是被剛剛紀溱那一個涼涼的眼神嚇住,柔聲安慰到。
音凝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宸洄見她無恙,便不再多說,而是把話題引到了別處去,講起了他們兄弟二人離開天樞宮以後的奇遇。音凝聽得入神,便一時忽視了身後的兩個人。
紀溱笑容溫柔,聲音也很輕,似乎怕聲音大了會嚇到微墊一樣的問:“隻有這些了嗎?她還可有別的什麼地方讓你覺得吃驚?”
微墊低著頭名氣雙唇仔細想了想,這表情在旁人看來自然是無限嬌羞,然後說道:“對了,那次與皇甫時欞相鬥,我隱隱約約看到小主子周身的靈息中有淺淺的水藍色的光。”
“哦?是嗎。”紀溱輕輕挑眉,看似無意的瞟了眼前麵的音凝。
微墊點點頭,也抬頭看向音凝的方向,輕聲說道:“小主子帶給人的驚喜真是一個高過一個,我很好奇,往後還會知曉什麼樣驚人的秘密。”
一路波瀾無驚的來到了天權城。眾人已經自覺地的讓出位置,讓音凝走在了最前麵。音凝策馬往前走了兩步,停下來抬頭看著天權城的主城城門,雖不像玉衡城那樣荒草漫漲,但也是略顯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