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長相最猥瑣的黑袍男子率先開口:“小美人兒,如此良辰美景,你怎麼孤身一人坐在這河邊吹風?走吧,跟哥幾個一道兒去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紫箬輕飄飄抬眸看了他一眼,癟了癟嘴便又低下頭去繼續逗著草坪中一條紫光閃閃的小蛇。
男子見紫箬不回話,頓感顏麵掃地,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三分,語氣不善的繼續說道:“小美人兒,老老實實的跟哥哥們走吧,哥哥們很溫柔的,一定會讓你舒舒服服的難忘今宵。”言辭之中輕佻之意畢現無遺。
紫箬卻像充耳不聞一般毫無反應,這一次甚至連眼睛都沒有抬。
三人中長得人模狗樣的白色短衫男子見黑袍男子吃癟,頗為得意的笑著揚了揚眉,誰知一開口卻是尖銳難聽讓人忍不住皺眉的聲音:“這位姑娘,我們兄弟三個沒有惡意,隻不過被姑娘的美麗吸引才冒昧前來,打擾之處還請見諒。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像姑娘生得這般閉月羞花,孤孤零零的在這郊野委實可惜。倒不如賞臉和我兄弟三人做個伴,一起遊曆這七城的奇山異水,豈不是美事一樁?”
說完還故作瀟灑的拂了拂袖子向紫箬投去了一個自認為風流倜儻的調情眼神,猥瑣至極,遠遠的看的音凝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陣惡寒。
紫箬一隻纖纖玉手不停的挑撥著鬱鬱青草,如蔥般的細長手指和那條食指粗細的小紫蛇玩的不亦樂乎。白衫男子說完話後又過了一陣子,紫箬才在他微變的臉色中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淡淡的抬眸清冷的吐出兩個字:“滾開。”
聲音不大,卻暗暗含著顯而易見的壓迫感。話一出口,圍著她的三個人便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似乎有股看不見的力量傾軋過來,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一大步。站定以後驚詫的彼此對視,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濃重的詫惑。然而再低頭看去時,紫箬已經又是一副無害的嬌弱少女模樣,恬笑著逗著那條大眼睛小蛇,讓三人不得不懷疑方才那顧強勢不過是一個錯覺而已。
看著眼前這個低眉順目溫良美麗的少女,三人便再一次打定了心思要把她弄到手。既然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三人中長相凶煞的灰衣男子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往前垮了一大步,一傾身整張臉險些都快要貼上了紫箬的頭發,惡狠狠的在她耳邊說道:“一個故作清高的小****,大白天的穿成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搔首弄姿勾引男人,爺幾個過來捧場你又裝的跟貞潔烈女一樣,敢對爺幾個說‘滾’?!爺讓你陪喝酒那是看得起你!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
說著就要伸手去抓紫箬嬌柔的肩膀。
紫箬眸中寒光一閃,空閑的左手作勢就要翻上去扼斷那隻不知死活抓來的髒蹄子。然而這時,斜上方的樹枝上卻突然飛來一道短而狠厲的白色光刃,火力十足的定在了灰衣男子作怪的手上,轉瞬間便將人掀翻滾飛出去,在空中兜了幾個大圈,最後悶悶一聲巨響跌落在數丈之外的草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抖了兩抖便昏死過去不動了。
眾人震驚之中,一道清潤雅致卻又充滿戲謔的狂傲聲音從上方傳來:“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一些個端不上台麵來的貓貓狗狗也敢在我玉衡城裏指手畫腳,也不對著鏡子看看自己那副德行,大搖大擺的跑來喧賓奪主,欺我玉衡城無人嗎?!找死也不分分時間地點,看著你們幾個的那張臭臉,真是髒了少爺的眼!”
說話間,一襲獵獵白衣便從樹枝上翻身落下,一頭墨色的長發隨著下落的白影蕩蕩飄飛,一眼看去僅憑那個飄逸的輪廓也看得出來者是個絕色少年。少年臉上帶著明顯的鄙夷和不耐,看著剩下一黑一白兩個心虛的男人,暗罵著:少爺我觀景看美人看的雅興正濃,你們幾個不長眼的小蝦米偏要跑出來橫插一腳,攪了少爺的興致不說,把美人惹怒了我看誰去?!還想來強的擄人走,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少年雖然語氣狂妄,但聲音卻是異常好聽,十分入得了紫箬的耳朵。再加上紫箬心知他這時候出現無疑是為了替自己出頭,所幸就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微微挑眉靜靜坐著看著那一襲白衣輕飄飄的落在了自己麵前。
而音凝則是在看到少年側臉的時候如遭雷擊一般的僵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