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駝子點點頭,道:“你果然識貨,好,柳靈郎我給你,但是,你必須幫我把那小子治好,”說完,王駝子頭也不回的走了,快要進屋的時候,王駝子停住了,冷冷地道:“希望你說話算話,如果你要是敢打不死骨的主意的話,我會將我挖出來的蚯蚓一條條塞進你的嘴裏。”
清晨的露珠流轉在七七的眉眼之間,她依然一身黑衣,赤足蜷坐在草地上,露出那雙珠圓玉潤的腳踝,結實玲瓏,天衣無縫,外側圓圓兩個渦輪,後麵腳跟兩根突出筋骨,這天生的細節使七七外表看上去硬朗,而不再是柔若無骨的藤蘿植物。那隻若夜晚星辰的明眸配上白裏透紅的皮膚,和由內散發而外的氣質動人心魄,即便是久久不食人間煙火的彭白,看得也不由得雙目一亮。
七七將懷裏的黑貓放下,在草地上用手將泥土慢慢掘起,不一會便從地裏捧出一個古樸的陶罐,七七將陶罐打開,裏麵居然裝著蛇虺、蜈蚣、蜒蚰、蝦蟆等數百種毒物,蓋子一開便對著七七張牙舞爪,七七秀眉一顰,悠悠地歎了一口氣,拿出一把刀子,將在手上劃了一道口子,然後滴入鮮血到陶罐之中,陶罐中的百毒似乎被七七的鮮血激起了凶性,紛紛開始捉對廝殺,七七將陶罐蓋好,然後握緊罐身,罐子開始劇烈的搖晃,隔了很久才停了下來,七七再次打開陶罐,將自己那雙芊芊玉手放入陶罐中,忽然,一道黑氣沿著七七的手遊遍全身,七七的半張俏臉開始一會青色一會紫色一會黑色的不停變換,七七編貝咬住自己的紅唇,整個身子不停的晃動,看上去似乎十分痛苦,過了不久,七七才將手收了回來,將陶罐放在一邊,自己拿出幾張符咒燒成紙灰就著清水喝了,臉色才恢複正常,隻是全身已經香汗淋漓。
七七低頭看了一下陶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眼中閃過失望的神色。
“又是一年,你又失敗了。”在背後目睹了七七整個過程的彭白這才開口。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無關。”七七冷冷地道。
彭白道:“不要忘了,是誰剛來的時候,求我給她解除蠱毒,又是誰教你養蠱之術,又是誰造就了今天的你。”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的,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請你也不要多管閑事。”
彭白點頭道:“那就好,你來我這裏已經足足有了四五個年頭了,年年煉這金蠶蠱,卻年年無功而返,你可知道為何?”
“要說就說。”七七冷哼一聲,卻不做聲等彭白繼續說下去。
“因為你缺一道‘蠱引’”
“蠱引?蠱引是何物?”
彭白道:“造蠱之法,以百蟲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為蠱。我苗疆蠱毒一道,以地蠱、金蠶蠱、蜈蚣蠱、蛤蟆蠱四蠱最難練成,也最為凶惡,因為他們皆有‘子母蠱’之分,母蠱在放蠱人的身體中,而子蠱則是放出害人,子母蠱心意相連,以母蠱控製子蠱,子蠱一旦發作,中蠱之人便有如千萬條蠶蟲同時在周身咬齧,痛楚難當,無可形容。四蠱中,又推金蠶蠱為最,也以金蠶蠱最難練成,像你這樣,就算練上一百年也恐怕是練不成的,到最後也不過是“金蠶食尾”的結局,白白的送了性命。”
“要生要死都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怎麼無關,你死了,我找誰去說話?”彭白頓了頓道。“金蠶蠱最難出是因為金蠶乃是百毒中最弱的一個,百種毒蟲相互廝殺,金蠶勝出幾率不足千萬分之一,就算是金蠶最後慘勝,也活不過幾天便死去,你休想它為你產子,生出子蠱,所以很多苗人養蠱百年,可能最後也得不到一條金蠶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