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停當後,王駝子領著魏寧來到了彭白的一間偏房,彭白此時已經全副武裝,煞有介事地帶好了白衣大褂,並且帶著醫用的橡膠手套,可是無論怎麼看,和他那不相稱的身材比起來,及時在嚴肅,也是看上去充滿了一種莫名的喜感。
“來了。”彭白一指在牆角處的一處用四根木頭撐起的一塊木板上,對著魏寧說道,“躺好了,別亂動。”
說著從一旁櫃子裏麵蟋蟋洬洬地拿出一根手臂粗細的針管,道:“這次七七從外麵帶來的麻醉藥應該分量足了。我給你全麻。然後在動手術,這樣,你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眼睛好了。”
魏寧看了王駝子一眼,見王駝子點頭了,這才在木板上躺好,彭白給魏寧打了一針,魏寧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然後慢慢就人事不省了。
見魏寧昏迷了,王駝子看了四周的環境,發現沒有一件和手術有關的道具,道:“你就在這動手術?”
彭白神秘一笑,道:“你覺得呢,我隻是怕小子見到我的手術室害怕,所以才先在這給他麻了。否則讓他看到了我的手術室,估計也不敢讓我再給他動手術了。”
說完,彭白不知道按了哪裏的一處機關,一塊木板緩緩移動,移出一道暗門,裏麵是一個地下室來,由於裏麵沒有燈光,也不知道裏麵情形到底怎樣,彭白笑道:“老哥,有興趣下去開開眼不?”
王駝子冷哼一聲道:“我當然要監督你,不然我徒弟一覺醒來,身體上丟了啥零件可不好。”
彭白搖了搖頭,笑道:“你老哥總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彭白之腹啊,也罷,你就在旁給我護法,到時候那些鬼物要是有個閃失,不是還有你老哥給照應嗎。”
說著,彭白將木板一晃,露出了底下四個軲轆,便推著魏寧徑直走下地下室,王駝子跟著彭白後麵進去了。
王駝子迎風嗅了嗅道:“好重的怨氣,看來在你彭白手下的孤魂野鬼不少嘛!”
地下室裏麵伸手不見五指,彭白輕車熟路,又似乎故意不開燈,擠兌王駝子,王駝子也不想在彭白麵前跌了麵子,一路默不吭聲聽著彭白的腳步聲摸黑向前。
似乎到了屋中間,彭白打了一個響指,忽然屋頂處射出一道光芒,王駝子抬頭一看,饒是王駝子見多識廣,也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到光芒原來居然是一隻烏鴉的眼睛,而借著這道光芒,王駝子才發現,原來這間屋子的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嵌滿了無數隻烏鴉眼睛,彭白見王駝子麵上有些發白,不由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拍了一個巴掌,這些烏鴉的眼睛仿佛通了電流一般睜開,將整個屋子照的通亮。
彭白得意道:“怎麼樣,我這盞無影燈還不錯吧。”
王駝子森然道:“恐怕你隻想用這些烏鴉眼的靈力來震住你這滿屋的怨氣吧。”
彭白拍手道:“不錯,不錯。世間的人都因為烏鴉這種鳥叫聲淒厲,冬天沒有窩,一夜要從樹上落下九次才得天亮,就認為是不詳之物,卻不知道對我來說確實天大的寶貝。”
王駝子接著烏鴉眼的光亮,環視了四周,這四周牆上到處掛著鮮血淋漓的人皮或者是殘肢斷骸,有的釘著年齡大小不一的人頭,看得人汗毛直豎,但是王駝子的目光卻緊緊的盯著東南角的一個玻璃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