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昏暗潮濕的空間裏,髒兮兮的地板上趴著一個人,臉朝地下,一動不動的。
給門外傳來了鐵鏈碰撞時清脆的聲音,“吱啦”一聲,鐵門被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地下室裏的光線極是昏暗,外邊一點陽光都透不進來,也沒有窗戶,一走進去一股刺鼻而又潮濕的味道便撲麵而來。
一隻腳才剛剛跨進了門口,動作便戛然而止了,停在了原地。
“嗯……所以他吃喝拉撒都是在這裏對嗎?喂!好歹人家也是人,把他關在這裏是不是有點兒太……對他太好了一點啊!哈哈哈哈哈哈!張大痣那邊的人抓過來就應該不留活口才是,還把他養在這裏幹嘛?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本來還以為鍾離要說些什麼,要幫張大痣那邊的人說好話,但是微微停頓了幾秒之後,話鋒一轉,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旁邊幾個手下也附和著,哈哈大笑起來。
一聞到這樣難聞的氣味,鍾離忍不住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臉嫌棄的樣子,根本不願意再上前靠近一步。
最近抓到了張大痣那邊的人,如果是以前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好歹還會留個活口。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上一次小李和張大痣串通一氣,準備陰犀牛這件事情已經敗露之後,張大痣和犀牛之間的關係便是更大,無法緩和的地步了。
這人在張大痣那邊的地位還沒有高到讓兩方開火,犀牛打準了張大痣不會來找自己要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活口,咬死不承認便是了,但是自己又不好出麵,於是把這件事情交給了鍾離來處理。
這樣一來,一是考驗考驗鍾離,二也是為上次小李的事情出了一口惡氣。
“哈哈哈哈哈!賀哥說的是,本來老大交代下來,讓我們看看能不能從這小子嘴裏挖出點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我們都打累了,這小子愣是不吐一個字出來,確實放他在這裏繼續留著也是浪費空氣,還看賀哥要怎麼解決。”
看守的人點頭哈腰的朝著鍾離說道,一副諂媚的樣子。
聽到鍾離兩人的談話,地上的人似乎有了一點動靜,手指微微動了動,似乎還想掙紮著起來,但是無奈渾身遍體鱗傷,根本無法動彈,隻得作罷。
“咦!還以為這小子已經掛了呢!沒想到還有一口氣兒,也是,這小子骨頭硬都在這呆了快一個禮拜了,這人還沒斷氣兒,要是換做其他人,在這最多撐不過三天。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小子的骨頭硬,還是我的鐵鏈硬,是條漢子,但是我看你也撐不了多久了。”
看到他在地上的人有了動作,看守的人下意識的微微向後退了一步,似乎又想起來他根本就沒有攻擊力了,不想在鍾離麵前展現自己懦弱怕事的一麵,這才放心的向前一步,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鐵鏈,惡狠狠的說著就要上前又繼續上手。
還好,地下室的光線夠灰暗,鍾離微微皺眉的小動作,並沒有被看守的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