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天就是白天上幼兒園,下午放學後回到爺爺那裏,
今天回家後,爺爺和爸爸說,“明天,明月就不去上幼兒園了,和我一起去鎮江,”
爸爸和爺爺說,“那我明天請假,陪你去鎮江吧,”
爺爺擺了擺手,“不用了,”
爸爸就沒有說什麼,我知道爺爺是從鎮江部隊轉業的,現在去那裏肯定是有事情,在我記憶中好象小時候跟著爺爺去過,但是具體有什麼事情就不記得了,
我和爺爺坐了將近六小時的汽車,中途汽車停下來,爺爺看吃飯的地方不衛生,就讓我吃帶的麵包和水,我看見爺爺沒有吃東西,就叫他也吃點,可是他一點都沒有吃,而且心情也不好,到了鎮江,爺爺出了汽車站,就坐黃色麵包出租車,告訴司機,“到殯儀館,”
這時候我感覺到爺爺的悲傷心情,我從包裏拿出麵包和水,“爺爺求求您吃點吧,”爺爺看我這樣說,就把麵包接過去,咬了一口,我趕緊把水遞過去,爺爺就一口麵包一口水的,好容易把一個麵包吃了,
等到了殯儀館門口,就看見有幾個人在門口,爺爺下了車,馬上有人把出租車的錢付了,爺爺和他們握了手,什麼話也沒有講就進去了,在那裏裏麵有許多人,有的還是穿著軍裝,我就一直拉著爺爺的左手,感覺爺爺的手一直在顫抖,等了一會又有幾個人來了,就聽他們說,“都到齊了,開始吧,”追悼會開的隆重而悲哀,當遺體告別的時候,幾十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哭的象孩子一樣,我重新來到這一世,第一次感覺了死亡的悲哀,
晚上爺爺和他的戰友們在一起吃飯,聽見他們豁達的說,“老陳是第一個走了,以後我們將要陸陸續續的跟著他走了,大家看開點吧,來喝酒,”然後大家就互相的敬酒了,我看爺爺的心情好多了,就放心了,
聽見旁邊的爺爺說,“老方啊,我怎麼看你孫女長的象老項啊,”
看見大家看看我,又看看旁邊的一個奶奶,我就知道那個奶奶姓項,看見爺爺和那個奶奶有點尷尬,我就想,我爺爺是不是和這個奶奶有點什麼啊,仔細看看項奶奶和爺爺真正有點象,就象人家常常說的夫妻象那種,
晚上到了招待所,我因為白天坐車的勞累,就上床準備早早睡覺了,沒一會就聽有人敲門,聽見爺爺叫來人老項,我就假裝睡覺了,
然後在爺爺的道歉聲中,和他們談話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爺爺是家裏幫助他買的童養媳,比爺爺小九歲,沒有圓房,爺爺就出去當兵了,許多年沒有回家,隻是有書信回去,在部隊和項奶奶相愛了,正好朝鮮戰爭打響了,部隊要上前線,他們就說好了,等戰爭結束了,他們回來再結婚,誰知道這時候家裏的童養媳,拿著爺爺的信封,就上麵的地址找到鎮江,爺爺不愛答理她,她就在附近租了一間民房,房主在舊社會是個妓女,在那個妓女的幫助下,給爺爺喝的水裏下了藥,然後就發生了爺爺終身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