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綢抬起憤怒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要離開,可剛一站起身,就不由自主的歪了一下,可隻是輕微的一下,燕天南甚至還沒出手補償一番的機會,富綢就重新站直了身體,邁開了步子。
燕天南驚訝的看著富綢有些踉蹌卻極為堅韌的背影,一股子不知名的感覺在心下蔓延開來。
張醫鼻孔朝天,一雙大眼不知道看著什麼地方,極為傲嬌的拍拍的燕天南的肩膀,語氣不屑卻又透露出一絲擔憂:“你就看著美人兒這麼走啊,一點兒都不知道憐香惜玉,活該這麼多年還是隻單身汪!”
燕天南有些不明就裏,但話的大概意思是聽出來了,他趕緊向前追去,張醫才緩緩放下腦袋,直視著兩人,富綢推了幾把燕天南,似乎是燕天南突然使上了力氣,富綢再推的時候沒有推開,愣生生的被燕天南橫抱起來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
燕天南的背影很寬闊,個頭很高,富綢雖然也不矮,但此時窩在燕天南的懷裏像隻小貓,兩人的背影定格在了陽光下,定格在了張醫的眼睛裏。
張醫突然覺得鼻頭有些發酸,口中也漫開了一片苦澀的感覺。
遠處的燕天南吧富綢塞進了車子裏,衝著張醫招手,張醫突然回過了神,吸了吸鼻涕,恢複了往日的有些邪魅的笑顏,快步跑了過去。
地上還殘留著長長的刹車痕跡,和一片血汙。
微風吹過,帶起來了幾片從白色長裙上分離下來的碎片。
飄揚在空中,飄去遠方。
張醫手握方向盤,靜靜的聽著後座兩人時而爭執的話語,卻從來沒感覺到這樣平靜過。
張醫對這世界上最敏感的無外是兩種東西,一個是屍體,一個就是他。
“警察叔叔,您今天是來找我的嗎?”富綢鼓著嘴,小心翼翼的問道。
燕天南思索了一下道:“不能算吧,但也有事要問你。”
“哦。”富綢低下了頭,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失望。
“你知道代小可這個人嗎?”燕天南其實沒抱多大的希望,因為他也知道富綢是這個學期剛剛轉來的新生,而代小可卻早在上一個學期失蹤了,但無奈今天沒有穿警服,門衛大爺是死活不不讓他們進學校,現在也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
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富綢一聽到這個名字,反應相當大:“代小可?怎麼會不知道呢!”
是啊,怎麼會不知道呢?
一來到這個學校看到的就是擺在學院中央的一副油畫大作,代小可鮮紅的名字就刺入了她的眼睛。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她都活在代小可的陰影與比較中。
她似乎轉來的太不是時候也太是時候。
學院中正好少了一個名額,才得以讓她轉進來,接下來,她被分到代小可曾經呆過的教室,坐過的座位,用過的畫板,甚至是從前的的宿舍,同一個床鋪。
她時常聽到有人拿她和代小可比較,她一開始欣然接受,因為她聽說到代小可曾是他們這一屆的學院女神,簡直是十項全能神仙一般的存在,能跟這樣的人相提並論,一開始富綢經常樂不開支的偷偷笑。
可後來,她就聽說到了一些很令人不能接受的話,逐漸的開始不喜歡代小可的名字跟自己聯係在一起。
“是什麼樣的原因?”燕天南追問。
富綢聳聳肩:“我,不知道怎麼說,畢竟我也是旁聽者,萬一說錯多不好意思啊,但我可以給你聯係上邊緣,他很清楚代小可的事兒。”
“邊緣?”燕天南不自覺的眉毛微蹙,突然蹦出一句“昨天帶走你的小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