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愣了片刻,忽然問道:“先生可還有其他線索?”趙舒便從背後取下那柄刻有“漢左將軍府”字樣的兵器遞給張飛,道:“將軍請看。義父生前是由一位姓張的大夫診治,不想張大夫一家也被滅門。這便是舒在他家廢墟中找到的。”
“是大哥?”張飛衝口而出,隨即又搖頭道:“不是,一定有人陷害。”趙舒伸手將兵器收回,緩緩道:“這舒就不得而知了。少將軍既然已經去世,還望將軍節哀,早些為少將軍準備後事。舒這就告辭。”便要轉身離開。張飛卻攔在他身前道:“等等。”
趙舒見其阻攔在前,不由皺眉問道:“將軍還有何事?”張飛冷然道:“先生若不言明,俺豈能就此放過?”趙舒知道他要問這件事情,但是自己也沒有任何證據,怎好信口開河?隻得道:“言明何事?將軍所惑,也正是舒之所疑。”張飛卻是不信,重重哼一聲,道:“先生才智非俺能及,心中已定有所疑。望先生見告,俺好為苞兒報仇,大恩大德永不相忘。”
趙舒冷眼看著對方,道:“將軍心中何嚐無疑?何必非要舒言明不可?但舒奉勸將軍一句,此事並不是表麵這般簡單,未明真相之前,萬望勿輕舉妄動。”便繞開張飛,大步出門。張飛並不阻攔,關鳳,高平各上前到別。
走出張苞房門,趙舒看著那幫受責軍士都黑壓壓地跪在外麵,不住大哭,也知道他們不僅是在為張苞而哭,也是在為自己而哭。趙舒本來想代為求情,轉念卻想到,何必再與張飛糾纏?舉步便行。卻猛然有一人上前抱住趙舒大腿,哭喊道:“先生救救小人,先生救救小人。”趙舒也不是不想救他們,可是張飛的脾氣,未必會買自己的帳,遂伸手去扶那人道:“你先起來吧。”那人卻死活不肯,不住哀求,引得旁邊那幾名軍士也都上前不住磕頭呼救。
趙舒逼迫無奈,隻好道:“我代爾等去三將軍說說便是。”眾人又都忙著謝恩,腿上那人也才將手放開。趙舒晃眼看見那人麵貌,依稀有幾分麵熟,原本邁開的腳步不禁又停了下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人見趙舒注視著自己,更顯得惶恐,連連叩首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趙舒越發生疑,再問道:“我們見過?”那人繼續叩頭道:“在陽平關之時,先生曾代小人向三將軍求情,是以小人深知先生仁德,還請先生再救小人等一條狗命。”趙舒點了點頭,記得自己在陽平關時確實在張飛的鞭下救過一人,於是不再生疑,轉身便要走回房中。
行至門前,趙舒卻猛然記起一事,再複轉身喝道:“你說,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