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艾所言確實有理,可是除了高平之外,還有何人可投,莫非他也想著投往荊州?呂容看著臧艾,卻又聽他道:“宛城司馬老謀深算,常懷不臣之意,為兄與家父交談之際,就覺亂曹魏天下著必司馬一族,是以吾欲往投之。”
呂容點了點頭,如今天下雖然是三足鼎立,宛城司馬卻也算是獨樹一幟,或者可以有所作為。臧艾既然要去,她也不便相勸,乃道:“既然如此,就此作別。”臧艾卻攔著她,問道:“適才你也搖頭,不去江夏,卻要去何處?”
“這……”呂容方才以為臧艾要去江夏,是以要行告別,卻不想他不去,自己也就不想再多言,乃強笑道:“小妹不去江夏,能出何處?四哥多心了。”
臧艾“嘿嘿”一陣冷笑,道:“不要以為我等都是傻子,三哥對你常去荊州,已經很的不滿,如今大哥不知音信,二哥凶多吉少,五人之中,隻有我等三人,若你還當我是四哥,不妨聽我一勸。”
呂容也知道自己愧對高平,可是當年婚約之事,多是張遼,呂蒙二人做主,原非本意,如今對趙舒已生有情愫,如何鍘斷得了?隻好低聲道:“四哥有話但說無妨。”臧艾見呂容神色,知道自己說什麼也不管用,但是礙於高平情誼,仍勸道:“趙舒確實有才,用兵詭變,又在蜀漢略有勢力,若要行事,可以結以為援。但四哥卻要多勸一句,你與三哥是有婚約在身,雖然屢次諸多借口推脫,三哥仍是一如既往待你,望你不要辜負他多年的情義。”
呂容點了點頭,道:“小妹知道,多謝四哥提點。”
“那你現在還是要去荊州?”臧艾又追問了一句。呂容知道欺瞞無益,乃點頭道:“吳蜀交戰,情勢尚未明朗,趙舒曾言能翻身奪會權柄,是以小妹想去助他一臂之力,也好為日後作準備。”
臧艾歎了口氣,道:“既然你執意前往,我就不再多言,好在江夏距荊州不遠,你隨時可去。我先去了。”說完對著呂容略一抱拳,便往西而去。呂容等臧艾身影在視線中消失,才拔緩緩取道往荊州而來。還在半道之上,就傳有噩耗,張遼在上京途中病故。
聽著容兒將張遼之事說完,趙舒不禁為這名將歎息,人生在世,忠孝仁義豈能樣樣占全?張遼既要忠於曹氏,又要顧全義氣,如何能討得了好?如此說來,反倒是自己讓調薑維過來,才釀成大錯,輕輕撫著她的長發,歉然道:“對不起,是我讓提調薑維,才壞了大事。”
容兒道:“這怎能怪你?薑維文武雙全,連張叔叔都甚為喜愛,隻是誰想他會出賣眾人?”話雖然如此,趙舒心中仍是不安,薑維先出賣張虎或者可以原諒,後來卻連張遼也背叛,就讓人不齒。趙舒又上了古人的當,終還是不應該輕信於人。現在容兒在曹魏製造的麻煩基本已經本消除,曹真,曹休分別掌徐州,汝南軍事,陸遜隻怕就更不敢再興兵來犯荊州,倒是為趙舒解了燃眉之急,趙舒暫時就能有幾天的安穩日子可以過了。
可是容兒怎麼辦?趙舒輕輕推開她,看著這如花的容顏,心中也頗為矛盾,關羽之死至今不見真相,關鳳如何能容得下她?就這樣讓她離開,那昨夜的荒唐,就是後世流行的一夜情?容兒卻甚解人意,見趙舒看著她發呆,便低聲道:“我是見鳳姐姐不在才來的,她若回來我便自會離開。”她這樣說出來,卻讓趙舒更不知如何回答,隻好將她在擁進懷中,低聲道:“你若是能放下別的事情,就一直留在我身邊吧。”至於關鳳那裏,看來總還是要將關羽之死查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