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寂忽然問我:“鎮魂鈺你還貼身帶著吧?”
我奇怪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但也立刻把脖子裏上的鎮魂鈺拿給他看:“一直帶著呢,怎麼了?”
無寂看了一眼,便安心似得點了點頭:“帶著就好。”
我皺了皺眉,覺得他這番舉動十分的奇怪:“到底出什麼事兒了麼?”
他背靠在沙發上放鬆的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順了順氣才說,他隻是看到莊叔叔的遭遇後,有些感歎世事無常,所以希望我小心謹慎一些而已。
他這話任誰都能聽得出是在敷衍搪塞,但我見他疲憊的樣子也就沒再追問什麼。
第二天在學校,我從班主任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剛好迎麵看到了校長,他主動叫住了我:“慶笙,你過來一下。”
我跟著校長往辦公室的方向走,最後校長站在了辦公室外的窗戶旁,看著我歎了一口氣問:“老莊的事兒,你已經知道了吧?”
我點了點頭:“很抱歉,莊叔叔這件事我和表哥真的無能為力。”
校長輕擺了擺手:“我知道,這人當然不能和天鬥,胳膊也永遠擰不過大腿。”
我沒應聲,不確定他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而頓了頓他又他又歎了一口氣說:“我是想知道,這老莊走是走了,我是不是還能給他做點什麼?”
“昨天我表哥不是也去了莊叔叔的葬禮,您沒有問他嗎?”我奇怪反問。
校長點頭:“問了,可你表哥什麼也沒說。”
我一聽都可以想象的到無寂無視校長問題時的表情。
而他不說,想必並不是故意裝作高冷。隻怕是沒什麼方法能夠真正幫助到莊叔叔,而無寂不想校長這些活著的人為死去的人歉疚為難,所以才直接無視了這個問題。
無寂的心思和出發點往往都是好的是善的,但是他的善良隻需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卻從不願對任何不懂他的人解釋一言半語。
即便他的確為誰費盡了心神,但對方總會誤以為他冷漠傲嬌不近人情。
而我前期我不了解他的時候,也是這麼誤會的。
“如果可以,不妨給莊叔叔和紅陶阿姨做一場超度法事吧,多少或許會有些幫助。”
我想了想,也隻想到了這麼一個可以讓活著的人稍微心安,讓死去的二人也得到些許回向的一個辦法。
校長聞言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那如果校長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我眼看就快上課了說。
校長又點了點頭,但卻叮囑我不要把這些私事帶到學習中去。
我知道他是怕我把他的這些事兒在同學之間傳播,笑著應說讓他放心就好。
這種事兒我自然不會到處宣揚,不但會被同學們誤會成神棍不說,而且這件事學校裏的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如果一旦傳到了校長的耳朵裏,那自然就是我外傳的無疑。
連續幾天我見無寂回來的都很晚,而且每天晚上一回來我都能聞到他身上很重的煙酒氣。
對於不喝酒不抽煙的人來說,這煙酒的氣味兒是非常敏感的。
開始我也沒多想,但接連幾天我就忍不住問無寂到底去了哪裏,心說難道他被什麼人給帶壞了,現如今學會整日喝酒抽煙了?
我問的時候擔心他不會告訴我,或者又隨便搪塞兩句。
但是他也根本沒有瞞我的意思,直接就回答說:“我這幾天在查林柏泉,他幾乎每晚都會在酒吧……”
我這才知道原來無寂是想要親自試探試探林柏泉的底,所以並沒有用曹鳳林給他的私人偵探進行跟蹤,而是自己親自上陣,想要通過直接觀察來確定,林柏泉究竟是真的會什麼術法,還是隻是吹牛而已。
但是接連幾天,這林柏泉除了喝酒泡妞以外, 就沒做過第三件事兒!所以無寂跟著他才會沾了一身的煙酒味兒。
我對於無寂這番耐心有點意料之外,而且腦補一下無寂像私人偵探似得跟蹤林柏泉的畫麵,莫名的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