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盆已經沒了葉子的枯樹,我想應該就是那一盆梔子花了。
我起身走了過去想要看看,但手剛伸出來,張紅秀忽然喝了一聲:“別碰!”
她聲音尖利,冷不丁嚇得我立刻收回了手,回頭看她。
張紅秀的目光落在那盆花上,目光直愣愣的入了神一般:“別砰,小心給你惹上麻煩。”
這會兒她的聲音緩和了很多,我們這才明白,剛才她是擔心我才不讓我去觸碰這梔子花的。
“沒關係,我隻是看看。”我對張紅秀清淺的揚了揚嘴角,繼而不待她阻攔,便用手觸摸那花枝。
梔子花的枯枝在手中,那種好無生命跡象的枯竭的觸感,讓我忽然覺得有些壓抑。但除了這樣的感覺之外,我並沒有察覺其他的異常。
難道是之前丁力道聽途說轉述有誤,或者說因為這梔子花已經枯死了,所以張紅秀的丈夫也已經不在這裏了?
而我問張紅秀,是否現今依舊會夢見去世的丈夫,具體的夢境又是什麼樣子。
張紅秀的臉色很難看,不但有愁苦之色還有些許的畏懼:“隻要我一睡著就會夢到他,他一直在打罵我,怪我沒有把他照顧好,說我該死……”
她說了很多丈夫罵她的難聽的話,但終歸意思就是沒有將他照顧好。
死去的丈夫依舊在夢中糾纏,但看她的房子裏還有那盆花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反倒是讓我無從下手。
丁力見我並沒什麼舉動,拉我在一旁低聲問我:“有沒有發現什麼情況,我姑父是不是還在這裏?”
“沒有任何發現。”我無奈的輕搖了搖頭。
丁力聽了眉頭一皺:“連你都看不出來,這還真是麻煩了。”
說話間我看了一眼張紅秀,繼而低聲問丁力:“有沒有去看過醫生?”
“你是覺得我姑不是虛病,而是這裏……”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
我一把拉下他的手,怕張紅秀看到多想。
丁力會意的搖了搖頭:“沒有,因為一直說夢到的是我死去的姑父,而且說的有理有據的,我們當然也沒往那方麵想,你說真的會是……那裏的問題?”
我看張紅秀的樣子,雖然大體看起來隻是有些憔悴邋遢而已,但是若自詡觀察起來,她的喜行舉眼神都有點不正常,看著倒不像是唄鬼上身,反而像是精神問題。
所以我建議丁力讓張紅秀的家人,帶著她先去醫院檢查一下也好。
因為暫時沒發現異常,我們稍呆了一會兒也就告辭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丁爸丁媽還問我說,要不要像上次一樣,帶著張紅秀去我大姑那裏走陰問米,把她丈夫的鬼魂招上來問問明白。
雖然這個法子也可行,可是我惦記著大姑近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大好,而且走陰問米這種事兒,需要請鬼仙上身的,而鬼仙上身後又是最為傷弟子身體的,常常幾天好吃好喝好睡的也不一定能緩的過來。
所以我暫時並沒有把張紅秀帶去大姑那的打算:“我覺得張姑姑的精神狀態好像不大好,而且我也見過不少類似的這種事兒的當事人,也都不是她那樣的反映,我建議還是先帶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丁爸丁媽聞言對視一眼,也都說仔細想想張紅秀看起來確實怪怪的,行為舉止都有點不正常的樣子。
因為這件事暫時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我讓幹爸將車子停在了公寓附近,就和他們一家三口暫時分開了。
回到公寓後,我準備收拾一下東西,這兩天也就搬回家住了。無寂並不在公寓,打了電話得知他正在曹鳳林家中。
前幾天我偶爾聽無寂說起過,他已經找到了林柏泉的一些把柄,而曹鳳林究竟要怎麼用那些把柄對付林柏泉,也就不是無寂的控製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