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都是誰在打理?”我發現香爐裏並沒有點香,周圍的蠟燭都是燃到了根部,而最重要的一點是,整個內堂中都沒有聞到香火氣息。
這點是最不正常的,因為即便不是每日連續不斷的香火供奉,可像祠堂這樣的地方,燒香時日久了,即便個把日子不燃香,整個空間裏也都會是一股子香火氣,那是經過常年熏陶後的氣味兒。
可這裏並沒有,這也就說明這祠堂已經有些日子沒有香火供奉了。
被我這麼一問,大爺有點難堪的微微低了低頭說:“慚愧啊,這些年村裏的人都陸續走的差不多了,這裏都已經無人打理了,隻有大柱子每天往這裏跑,有時候給擦擦灰塵掃掃地啥的。”
“大柱子?”
“就是剛才你們看到的那個小夥子,他這裏不大好,他媽生的時候難產,生下來後就說是大腦缺氧,長大娘也跑了,爹也死了,吃百家飯長大的,有時候他還住在這裏頭,也不知道為啥,那孩子就喜歡往這個祠堂裏頭鑽。”大爺說著指了指腦袋,又感歎一番。
而就在我們說話間,我看到大柱子朝我們走了過來,進了祠堂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一旁靠牆擺放的蒲團上,朝著我們‘嘿嘿嘿’的傻笑。
大柱子長得還挺好看,個子也挺高,如果是個正常人,那能算得上是中上等的顏值,倒是有些可惜了。
而我打量他的時候,我發現他也在看著我,還指著我嘿嘿嘿的笑了幾聲。
也不知道為啥,他那笑讓我覺得有點不大舒服,但我還是好奇的走了過去問他:“你笑啥呢?”
大柱子指著我:“嘿嘿嘿,你跟他們不一樣。”
大柱子指著大爺和外頭看熱鬧的那些人的方向說。
“哪裏不一樣?”我好奇問。
“嘿嘿,你像它。”大柱子突然指著角落裏的一個東西說。
那東西被桌子上的布給擋住了,隻露出了一丁點也看不出是啥,我走過去掀開一看,裏麵是一隻死了的大白鵝。
我登時心裏一緊。
大爺上前嗬斥:“大柱子!你瞎說啥呢!人怎麼能和那玩意一樣!”
大爺可能怕我誤會,以為大柱子是在罵我,可我清楚大柱子說的並不是那個意思。
我回頭看向無寂,發現他正看著大柱子。
想必無寂和我都察覺了,這大柱子應該是有肉眼通的,或者說是能看到些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當初周大寶和張曉梅初見我的時候,也說我和別人不一樣來著,但是他們一個是修行了幾百年的老仙兒,一個是通了陰靈的,自然也不足為奇。
可這大柱子……
世間很多這樣的人,因為各種原因而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出現在像是大柱子這樣一個心智不全的人身上。
“那你還看出啥來了?”我問大柱子。
他看著我依舊嘿嘿嘿的笑,然後突然轉頭看向我身後的無寂,指著他說:“他也不一樣!”
我疑惑回頭,確定身後站著的就是無寂,但是無寂會有什麼不一樣?難道大柱子能看出無寂是修行之人?
“我們有哪裏不一樣?”我好奇的繼續追問。
大柱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無寂,疑惑的撓頭,然後突然‘啊’的一聲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站起身一溜煙的就跑出了祠堂。
他冷不丁的一下差點把我撞倒,好在身後的無寂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
我奇怪:“大柱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