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你的。”趙雅蘭點頭,那輕輕的一嗯裏,透著女人對男人的依靠和信任。
大山之中,小溪小河非常多,照舊是找了個河床邊的高地紮下營地,然後肖千動有個新收獲。
他在河邊,看到了一條銀環蛇,足有四五斤,見了肖千動,銀環蛇就是個傻的。
它以為肖千動是蛇妖呢。
而另一個驚喜是,趙雅蘭雖然怕蛇,卻喜歡吃蛇肉,於是晚餐就是燉蛇肉。
趙雅蘭吃得眉花眼笑,對肖千動道:“原來你抓蛇也這麼厲害的,那我們就算半年不出山也不怕了,反正有吃有喝的。”
肖千動聽了笑:“那山上的妖怪也放心了,他們這會兒肯定在說,哦,這兩個人半年不出山啊,那不急,養半年,養肥一點再吃吧。”
他這話讓趙雅蘭咯咯笑起來,攥著拳頭在肖千動肩頭虛捶一下:“不許說這些東西。”
她拳頭小小的,白白的,她是一個很有威攝力的女人,但她這個拳頭,真的沒有半點威攝力,反讓人心中不自禁的生出漪念。
晚上睡覺的時候,趙雅蘭還是先進的帳篷,手包放在枕邊,包裏除了女人的小用品,還有那把槍。
但她沒有象昨夜一樣,把槍拿出來藏著。
肖千動進去的時候,她裝做睡著了,肖千動沒有多看她,躺下,調整呼吸,很快就睡著了。
其實趙雅蘭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人是會變的,昨夜守禮,不代表今夜不會化身禽獸。
直到肖千動的呼吸明顯放慢變長,確定是睡著了,她微懸著的心才鬆下來,情不自禁的睜開眼晴。
她幾乎是悄無聲息的轉過身子,看著肖千動,月光透過帳蓬,灑在肖千動年輕的臉上,帶著幾絲青澀,但卻又有著青春的張揚。
他不是什麼帥哥,但半明半暗的光影裏,他的側臉,卻給人一種沉凝的雕塑感,越看,似乎越好看,也越安心。
她的眼晴慢慢閉上,身子幾乎無意識地,靠向肖千動。
肖千動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胳膊有些發麻,他動了一下才發現,趙雅蘭不知什麼時候靠了過來,兩個身子緊緊的挨著,她的腦袋更枕在他的胳膊上。
肖千動的動靜驚醒了趙雅蘭,她睜開眼晴,肖千動一時還有些尷尬,趙雅蘭臉上卻漾開一個燦爛的笑意,就如晨光中綻放的蓮花。
“早上好,昨夜睡得還好嗎?”
趙雅蘭很自然的挪開身子。
“還好。”
她不以為意,肖千動到還有些不自然,坐起身來,道:“還好,我去看看火,呆會煮早餐。”
說著出去了。
趙雅蘭看著開合的帳篷門,臉上的笑意沒有收斂,反而更加燦爛,而她的眼光,更是亮若晨星。
她有過夢想,也有過男人,從失望,到絕望,是一段痛苦的過程。
當她遠走中國,男人這種東西,便已在她心裏死去。
男人惟一的價值,就是被她利用,而無論什麼樣的男人,也無論那些男人為她做過什麼,在她心底,他們都一錢不值。
但在這個早上,她突然覺得,這世間的男人裏,也還有那麼一兩個可愛的。
眼前就有一個。
雖然不夠成熟,不夠穩重,更不夠智慧或者說狡猾,但那年輕的背影,卻因為單純,而更覺可愛。
她隻是小小的耍了點手腕啊,扯到姐姐和弟弟的關係,他就真的把她當成了姐姐,把自己當成了弟弟。
“還真是年輕啊。”
如花的歎息聲中,卻似乎帶著欣賞。
吃了早餐,上路,走出一段,肖千動道:“姐,我有個想法,我們翻到對麵的山頂上去,站得高,才能看得遠,或許能找到路。”
“好。”趙雅蘭立刻采納了他的主意。
這座山峰不是很高,但比較陡,肖千動或前或後,有時把趙雅蘭扯上去,有時則把她推上去,花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山頂。
但上得山頂一看,肖千動卻有些失望,放眼看去,到處是山,山連山山牽山,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人煙。
到是趙雅蘭熟悉一些,觀察也更仔細,道:“方向沒有錯,千動你看,那座山峰,我們進來的時候看見過,就是從山底下過來的,所以,我們即便找不到路,連翻兩座山,隻要到了那座山底下,也就有路了。”
肖千動拿過望遠鏡,照著她的手看了一下,模模糊糊,好象是有些印象,道:“那就不怕了,最多我們就翻山走,明天也就出山了。”
“山裏的妖怪要失望了。”趙雅蘭笑,她信鬼神,不過白天沒那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