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本年怒叫:“你已經開了口,是這小子自己不領情,你卻還要強行架梁,這不是存心惹禍上身是什麼?你這樣下去,玉劍門非毀在你手裏不可。”
“我不是強行惹禍上身。”顧紅雨的聲音卻仍然平和:“肖千動幫了我們幾次忙了,尤其昨天,沒有他,漢梧慧兒他們,必然無幸,現在他碰上強敵,我怎麼可能不幫他。”
說到這裏,顧紅雨停了一下,又補上一句:“如果我們真的扭身就走,那玉劍門也就沒必要存在下去了,忘恩負義的玉劍門,不可能在江湖中立足。”
她話聲仍然平和,但這話卻說得重了。
趙本年明顯氣得哼了一聲,後來顧紅雨回來,趙本年卻不知去了哪裏,估計是氣跑了。
肖千動則對顧紅雨更加敬重。
以前他眼裏的顧紅雨,人美如仙,氣質如詩,而從這件事上,卻更看出了顧紅雨的品德。
一個女子,麵對強大的勢力,能堅守自己的底線,這是很了不起的。
“可惜她不收我,否則我還真想拜她為師了。”肖千動暗想:“要是做她的徒弟,我還真的願意叩頭。”
給種千樹下跪賠罪,他死也不願,但給美女下跪,哈哈,他會非常樂意。
尤其是顧紅雨這樣品貌俱全的超級美女。
趙本年是第二天早上回來的。
而且他居然是禦劍飛回來的。
張一燈說,在俗界,至少要金丹五重以上才能飛,這話並不絕對。
實際上,隻要肚裏修成了一粒金丹,基本都是可以飛的,隻不過到金丹五重以上,才能比較自由的飛,且不傷身。
如果低於金丹五重,飛行就比較困難,而且極耗元氣,容易傷身。
趙本年已有金丹二重,飛還是能飛,所以顧紅雨稍帶他一下,幾千裏飛下來也沒事。
然而這天早上他飛回來,就明顯很吃力了,從劍上跳下來,竟是一個踉蹌。
而且一頭一臉的汗,完全沒有修真者的風度,到象是肖千動他們以前那幫打藍球的小子。
而趙本年一跳下劍就叫:“師妹,快走,快。”
顧紅雨秀眉微皺,肖千動發現,她在任何時候,都比較淡定。
“白喪屍來了,快,快走啊。”趙本年急得跳腳,恨不得去扯顧紅雨。
“白喪屍?”
顧紅雨臉上終於變色。
“對。”趙本年頓足,恨恨的瞪一眼肖千動:“我說了不要得罪種屍門,這下惹下大禍了吧,別問了,你快走,快啊。”
“我不走。”顧紅雨看一眼邊上的幾個弟子:“我走了他們怎麼辦?”
“我留下啊。”趙本年叫,同時揮手:“李漢梧成品秋,你們所有人分開走,往山裏躲,能走脫一個算一個。”
又轉頭看肖千動:“楊慧交給你,你要能保住她,那是你的運氣,保不住,那也就是你害死了她。”
他一頭一臉的汗,平日總是扳著的陰冷的臉,在這一刻,徹底的慌了神。
而他這個樣子,反而肖千動稍稍改變了一點對他的看法。
他原來一直以為,趙本年就是那種極端自私不近人情的人,在這一刻他卻知道了,趙本年其實隻是把門派看得很重,到並不是怕死。
“快啊快啊。”眼見顧紅雨不動,趙本年急得幾乎要跳起來。
但顧紅雨卻搖搖頭:“我們走不了了。”
她功力高於趙本年,已經感應到了白喪屍的靈力。
她看一眼李漢梧幾個,道:“李漢梧成品秋,你們各帶一名師弟,往東西兩麵走,無論發現什麼事,不要回頭。”
又看向肖千動:“肖先生,楊慧就交給你。”
“師父,你呢。”楊慧急叫。
“我和你師伯拖住他們。”
“絕對不行。”
趙本年大叫:“白喪屍不但凶殘,而且極為好色,你絕對不能留下,你帶他們走,我留下。”
而李漢梧這時也叫了起來:“我不走,成師弟你們走吧。”
成品秋搖頭:“我也不走,要死死在一塊吧。”
“對,要死死在一塊。”
另兩名弟子也叫了起來,撥出了劍。
肖千動一直沒有深入的了解過一個江湖門派,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以前對他們的印象,都隻是浮光掠影。
原以為他們自私,自傲,瞧不起人,且不將世俗的法律和道德放在眼裏。
這會兒才知道,這些人確實不在乎世俗的法律和道德,但卻有他們自己的行為準則。
真正關健時刻,這種古老門派培養出來的弟子,遠比世俗中的普通大眾更有勇氣,也更講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