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戴菲菲也點了下頭。
她是那種典型的都市女性，平時的一舉一動，都極為雅致自信。
但這會兒擠在公車上，難免就有些狼狽，衣服也給擠得變了形。
她穿的是一套小西領的裙裝，極為合體，但這會兒給扯得變形。
戴菲菲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她轉過身子，背對著肖千動，避免兩個人麵對麵，這樣究竟要好一些。
肖千動也斜對著她。
靠窗子邊上，坐著一個白衣女子，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白衣女子似乎有些暈車，頭靠著窗子，閉著眼晴。
小男孩卻是精力十足，手裏拿著一枝塗料笑，在車座後玻璃上亂劃。
小孩子頑皮，見怪不怪，叫肖千動想不到的是，小男孩突然手一伸，手中的塗料筆在戴菲菲屁股上重重戳了一下。
然後又飛快的把筆藏起來，身子還轉向窗子外麵。
肖千動看得目瞪口呆，這小鬼頭，也太頑皮了。
他先隻覺得好笑，但隨即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戴菲菲轉頭，沒有看那熊孩子，卻怒視著他。
“她以為是我摸她。”
肖千動刹時醒悟，一時叫苦不疊，剛要解釋，車卻到站了，並沒有到美林公司，但戴菲菲卻下了車。
下車之際，還狠狠的瞪了肖千動一眼。
“完蛋。”
這時候那白衣女子也帶著熊孩子下車了，一時間，肖千動居然有點兒啞子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了。
肖千動原以為，戴菲菲一定會報複他，弄一堆文案給他處理。
但一天下來，並沒有什麼動靜，第二天也安安生生的。
肖千動還以為戴菲菲忘了呢，但第三天，事來了，戴菲菲給了他樁任務，去一家叫三鑫的夜總會討債。
好吧，討債也是後勤部的工作之一。
去就去吧，肖千動沒有拒絕。
討債可不是樁什麼好活，而且是去夜總會討債，不過別人怕，肖千動不怕。
當然，他也沒想過去打架，討債嘛，找找他們經理，有就有，沒有就回來彙報。
肖千動有同學在企業就是做業務的，說起過討債的竅門，無非是死纏爛打。
真要下死力，那要看單位給出的條件，有些索性就是承包的。
例如三七開，討回一百塊，個人得三十塊，甚至有倒三七的，那一般是死債了。
這樣的債，單位一般不包車旅費什麼東西，要回多少，是虧是賺，承包了就都是你自己的事。
而戴菲菲隻讓肖千動去討債，卻沒說什麼獎勵分成之類，那肖千動去意思一下也就行了。
到三鑫夜總會，前台小姐打了個電話，到沒有推拒總理不在啊什麼的，直接讓肖千動去三樓的經理室。
“好象有點兒順利啊，不會出手就討個幾十萬回去吧，幾萬也好啊。”
肖千動心中一時有點兒僥幸了。
他知道戴菲菲是報複他，但如果討債成功，戴菲菲說不定就跟他計較了--雖然這其實是無妄之災，可實在沒辦法解釋啊。
到三樓，看到總經理室，門是虛掩著的，肖千動敲了敲門，沒人應聲。
肖千動猶豫了一下，想著前台小姐剛打了電話，人應該在，就推開門進去。
進門他就愣了，裏麵不是沒人，而是一屋子的人。
桌後坐著一個女子，二十七八左右年紀，穿著一件綠色帶亮片的緊身背心，露出胸前一條巨溝。
那些綠色的亮片反著光，襯著她的煙熏妝，象極了某部電影裏的蛇精。
邊上站著四五條大漢，幾乎個個紋身，臉上也凶神惡煞的，流氓兩個字，幾乎就是寫在臉上的。
這場麵，一般膽小的，能嚇一跟頭，不過嚇不住肖千動。
他眼光隻掃了一下，落到美女蛇身上，帶個笑：“你好，請問是白總嗎？”
美女蛇眼皮子挑著，臉上要笑不笑的：“你是美林公司的？”
“是。”
肖千動點頭，進去，站到美女蛇前麵。
“白總你好，耽擱你的時間，我們戴經理讓我來，是希望白總幫個忙，解決一下款子的問題。”
“款子啊，好說。”
美女蛇先前要笑不笑，這會兒到是咯咯笑了起來，胸前如雪堆浪。
她的臉熏得看不得，反正不合肖千動的胃口，這胸前雪浪，到還不錯。
“那就謝謝白總了。”
肖千動馬上接口，他估摸著，這美女蛇是故意擺出這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