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特別喜歡海,我在海南那邊,有一套別墅,就在海邊上,在台風的季節,我經常會到那邊去,就站在窗台上,看著狂風呼嘯,摧天撥地,波濤洶湧,咆哮如雷。”
她說著,輕輕搖頭,帶著一點感慨:“那種天的浩大,海的雄渾,人的渺小,每一次都能讓我生出新的感悟,生命中的小小波折,相對於海天的雄偉,又算得什麼呢?”
肖千動就聽著她說,沒有說話,想:“她其實也是個很感性的女子,跟朱姐一樣,她們這樣的女子,在職場奮鬥,給自己包裹得太深了。”
這時戴菲菲扭頭看他一眼:“在想什麼?”
突然笑了一下:“你這功夫大師,不會害怕吧。”
“我在想一個問題。”她開玩笑,肖千動當然也會開。
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戴菲菲到是好奇起來:“哦,在想什麼問題?”
“我在想。”肖千動不看她,一本正經的望著海麵:“什麼金絲帶認證,其實隻是個借口,你的目地,是要把我賣了,所以。”
“所以什麼?”戴菲菲眼中透著笑意。
“所以我想,你把我賣了後,我要不要幫你數錢。”
“哈哈。”戴菲菲一下子大笑起來。
“我發現你挺幽默的啊。”笑了一會兒,戴菲菲終於把身子挺直了。
肖千動嘿嘿笑了一下:“我也覺得是,不過我班上同學卻說我有些腹黑,我真的覺得挺冤枉的。”
這話又讓戴菲菲笑了起來。
如果左又兵那賤人看到,平日冷豔嚴厲的戴主管,居然這麼愛笑,而且笑得這麼好看,估計眼珠子都會掉出來。
說說笑笑的,開到了公海。
前麵出現一艘豪華遊艇,戴菲菲收斂心神,把汽艇靠了過去。
早就聯係好的,艇上放了弦梯下來。
戴菲菲先上去,肖千動跟著上去,這樣的豪華遊艇,隻在電影裏看見過。
不過今天的肖千動,已不是先前的土包子,隻是掃了一眼,並不在放在心上。
霍克是個五六十歲左右的白人老頭,一部大胡子,遠遠的,便可感覺到那種深藏在骨子裏傲慢。
即便麵上很熱情的接待了戴菲菲,但那種傲慢,不用眼晴看,用鼻子也還是聞得出來。
戴菲菲也沒有給霍克介紹肖千動,很明顯,霍克眼裏是不會有肖千動這樣的小人物的,隻當他是保鏢或者助理之類,正眼都沒瞟他一眼。
肖千動也不在乎。
真正滿懷自信的人,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
山之高,海之深,何曾在乎人類的眼光,那種別人隨便一個眼光或一句話就暴跳如雷的,不過是小孩子心性而已。
戴菲菲讓肖千動在休息間等著,她跟著霍克進了另一個艙室。
肖千動瞟了一眼她的背影,這女人走路,不知是特意培訓過,還是天生如此,能走出十足的韻味。
左又兵說戴菲菲穿旗袍最好看,但肖千動覺得,戴菲菲無論穿什麼都好看,甚至不必要看臉,隻看背影就行。
有些女人走路,真的能把背影走成風景。
而走在戴菲菲身邊的霍克,肚子大,屁股大,就仿佛一隻巨大的狗熊。
但這頭狗熊手裏,卻掌握著權力,有多少年輕人,曾眼睜睜看著自己心儀的女孩被霍克這樣的大狗熊輕輕叼走,隻能徒自傷悲。
但人生就是這樣,沒有辦法。
當然,肖千動不會有這樣的感覺,而戴菲菲,更不是那種會被狗熊輕易叼走的女孩,不過肖千動有一種預感,她這趟是白來了,霍克不會簽字的。
果然,大約不到二十分鍾,戴菲菲就出來了,滿臉的怒意,肖千動站起來,戴菲菲道:“回去。”
“怎麼,他不同意簽字。”
“是。”戴菲菲恨恨的哼了一聲:“說什麼我們的顧客中,缺少有份量的貴賓。”
“有份量的貴賓?”肖千動有些不解。
現在中國的富豪不少吧,尤其一些煤老板,簡直騷包得就隻剩下錢了,包的那二奶三奶,可都是花錢如流水的主。
戴菲菲明白他的疑惑,搖搖頭:“他們所說的份量,不是錢多錢少,而是身份地位,就是那些爵士啊公主啊什麼的,這一類的顧客,要到一定的量。”
“爵士公主。”肖千動瞪大了眼珠子:“滿清的遺老遺少?”
“就是那個味道。”戴菲菲輕輕咬了咬牙:“老歐洲就是一幫子滿清的遺老遺少,偏偏他們還自鳴得意。”
說著,她又哼了一聲,當先往外走,不過見肖千動沒跟上來,她回頭:“走吧。”
“你把文件給我,我去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