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先回艙中,再又衝了個澡,順便就換上了泳褲,然後在床上盤膝坐下,坐了一個小時。
一是等戴菲菲睡覺,另一個,也是做好準備。
他無法確定海底有什麼,是靈脈,還是靈物。
他想找靈物收靈力,但也要提防,人家反把他做靈物收了,所以要養精畜銳,萬一情形不妙,至少要逃得掉才行。
感覺差不多了,凝神聽一下隔壁艙室裏的戴菲菲。
因為淡水轉化裝置一直在運轉,先前洗澡啊什麼的,用的水太多了啊,一直在補充,電動機嗡嗡的,戴菲菲的呼吸就聽不太清楚。
也不知她睡熟了沒有,但大的響動一直沒聽見,照道理來說,應該是睡著了。
萬事俱備,肖千動下床,他走路悄無聲息,不想先前的鉤杆沒掛好,開艙門的時候,突然掉了下來,撞在甲板上,發出錚的一下脆響。
肖千動嚇了一跳,停住腳步,靜聽了一下,隔壁沒什麼響動,戴菲菲應該是睡著了。
他暗籲了一口氣,衝鉤杆一抱拳:“鉤杆兄,別這麼嚇人好不好。”
咧嘴一笑,把鉤杆輕輕掛好,走出艙門,然後經弦梯下船,到水裏,衝西北角遊了過去。
肖千動以為戴菲菲睡著了,其實戴菲菲根本沒睡,她在練瑜珈。
她練瑜珈已有十多年時間,心靜下來之後,呼吸綿密深長,再加上電動機的嗡嗡聲遮掩,肖千動居然也沒發覺。
而鉤杆落地那一下脆響,卻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戴菲菲耳朵裏。
她眼晴微微睜開,側耳頃聽,心下奇怪:“半夜三更的,他拿鉤杆做什麼?”
然後她心中就猛然跳了一下,因為鉤杆是掛在外壁的,也就是說,肖千動出了自己的房間,他出來做什麼?
艙門設計得有鎖扣,但戴菲菲進房的時候,隻是關上了,並沒有扣死,肖千動這個時候出艙來,想做什麼,會不會是想進她的房間?
“我看他敢不敢進來。”戴菲菲嘴角掛著一個若有若無的笑。
但肖千動並沒有推門進來,她隱約的感覺到,肖千動經過她的房門,然後出艙去了,應該是到了甲板上。
戴菲菲暗暗籲了口氣,又隱約的有些失望,同時心中又生出疑惑:“他這會兒上甲板做什麼?難道太熱睡不著,可不熱啊。”
稍等了一會兒,肖千動沒有進來,她微一猶豫,還是下了床,輕輕打開艙門,走了出去。
她是赤著腳的,無聲無息,到走道上,卻見肖千動已經到了海裏,正往遠處遊去,遊的方向,是西北角的懸崖處。
戴菲菲大是好奇:“難道他真的熱到要下海洗澡,可明明不熱啊?”
看著肖千動一直往懸崖邊遊,又想:“好象也不僅僅是遊泳,他遊到那懸崖邊去做什麼?奇怪啊。”
心下好奇,也不出聲,站在弦梯邊,靜靜的看著肖千動。
她身上的睡衣是絲製的,非常的輕薄,她又隻在腰上係了根帶子,海風吹拂,把下擺吹起,如果肖千動回頭,會看到無限的風光。
不過肖千動一直沒有回頭,遊到離懸崖二三十米處,他潛入了水底,而這一潛下去,竟然再沒有浮起來。
今夜月光極好,海麵上又極為空闊,而且風也很小,還時刮時停的,海麵上可以說是波平如鏡。
相隔距離也不遠,最多不過一百多米,戴菲菲又是站在高處,從懸崖到汽艇,這一段海麵,無遮無掩,盡收眼底。
隻除非肖千動一直潛遊繞過了懸崖,否則無論他從哪個方向出現,戴菲菲都可以看到。
懸崖是帶著一個彎角的,象一個巨漢的臂膀,而肖千動沉下去的地方,正處在臂彎靠裏。
如果要潛遊過懸崖,至少至少,也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而且肖千動不可能不露出頭看一眼就直接遊過去啊。
如果肖千動不是遊過了懸崖,那隻說明一個問題,他潛下去了,確實再沒有浮起來。
戴菲菲不知等了多久,五分鍾,還是八分鍾,就算肖千動會氣功,這也遠遠超出了一個人憋氣的極限。
戴菲菲心中狂跳,忍不住叫了起來:“小肖,肖千動。”
連著叫了幾聲,海麵上波不起浪不驚,更沒有肖千動的回應,海麵空闊,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
戴菲菲可以肯定,就算肖千動遊過了懸崖,也一定聽得到她的叫聲。
“難道他是給懸崖下麵的什麼礁石卡住了,或者碰上了鯊魚。”
這個念頭在戴菲菲腦中一生出來,就如野草蔓長,再無法抑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