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花，不是塑料的。”
樓頂上的光線並不好，江心月左看右看，始終有些懷疑。
肖千動聳了聳肩，不解釋，因為，又有一枚嫩芽，就在江心月的眼皮子底下長了出來，然後生出花骨朵，再就在江心月的鼻尖下麵，綻放出花芯。
江心月徹底的傻掉了。
如果說先前的兩朵花，她還懷疑是肖千動用了道具，在枝葉上插了塑料花，眼前這一朵，就完全沒法子解釋了。
因為它是動的。
江心月甚至有一種感覺，她聽到了花葉綻開的聲音，恰如春的歎息。
這個絕對做不得假，更絕不可能是塑料花。
“真的開花了。”她的聲音，仿佛是在做夢。
“你可以掐一下自己，看會不會痛。”
“我沒有做夢。”江心月輕咬著紅唇。
肖千動發現，她在思考或者迷惑的時候，會有這麼個動作。
男人這樣，可能是咬牙切齒，她這樣，卻極為嬌媚，尤其輕抿著的臉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但是，怎麼可能？”
她看看肖千動，再看看眼前的花，眼中的迷惑，恰如宿酒。
“簡單啊。”肖千動笑：“我是帥哥。”
“什麼？”江心月看著他的眼晴裏，雖然黑白分明，但透出的神情，卻明顯的黑白不分。
她這個樣子，熟媚中又透著一股少女的呆萌，實在太迷人了，肖千動也呆了一下，才笑道：“我是帥哥啊，所以，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平時要說這話，江心月一定笑出來，這會兒卻沒笑，看著肖千動，一臉認真的道：“真的不是魔術？”
“真的不是魔術。”
“你向我保證。”
“嗯，向共產黨保證。”
肖千動舉手，突然又恍然大悟的樣子：“不對啊，我沒入黨，好吧，向共青團保證。”
江心月還是沒笑，捧了花，到眼前細看，臉上的喜色到是慢慢漾開來：“真的開花了哎，真漂亮，你看，它們象不象七仙女，在碧波中洗澡。”
“仙女洗澡啊。”肖千動搓手：“這個要偷窺一下。”
他樣子有些猥褻，江心月對他翻個白眼，半轉過身：“討厭你。”
花開了，江心月心情明顯好了，道：“回家裏去，我再給它們加點水。”
到樓道口，肖千動發現不對，樓道燈熄了，他以為是聲控的，拍手，卻沒亮，再一看，電梯的顯示板也沒了信號。
“停電了。”他訝叫。
“好象是。”江心月往對麵看了一下，肖千動這才發現，對麵樓房也一片漆黑。
“真停電了。”肖千動嘖嘖：“這運氣。”
“你不是說你運氣好嗎。”江心月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是啊。”肖千動昂頭：“本帥哥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輪胎見了也爆胎，電梯見了也歇菜。”
他押著韻，拖腔拖調，江心月一下笑噴了。
“不行了，你幫我端著。”江心月笑得身子發軟，把花盆塞進肖千動手裏：“別摔了。”
“人隻說笑一笑，十年少，你這個，笑一笑，送盆花啊。”
肖千動故意裝出不情願的樣子，江心月笑得更厲害了，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攥著小拳頭在他肩上虛捶了一下：“不許再逗人家笑了，肚子都笑痛了。”
這一刻，含嬌帶嗔，風情無限，雖然光線幽暗，但肖千動仍然看得一呆。
“隻以為問雪會撒嬌，原來她撒嬌不比問雪差啊。”
沒電梯，隻能走安全通道下去，不過江心月家在十二樓，到也快，進屋，江心月道：“我記得家裏有蠟燭，你等一下。”
把花盆讓肖千動端著，自己借著手機的光，進屋點了蠟燭。
“進來吧。”
江心月讓肖千動進去，接過花，換了水，擺在了電視櫃上。
肖千動順勢看了一下江心月的屋子，三室兩廳的房子，布置得很精美，帶著一點淡淡的幽香，就是不見男主人，卻發現桌子上擺了好幾個菜，還有一瓶酒。
“坐吧，即然來了，陪我喝一杯。”
江心月相邀。
“好啊。”
肖千動沒有拒絕。
因為這明顯看得出來，江心月是做好了菜，突然壞了心情，要尋死覓活了，現在水仙雖然開花了，但心結到底是什麼，他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