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朧朧的夜光中,那具棺材越發的顯得巨大無比,肖千動心中詫異:“隻除非是演義小說中的人物,所謂身高丈六,腰大十圍的,一般人哪用得著這麼大一具棺材?這棺材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胡亂猜想著,鍾聲轟然響起,到讓人驚了一下,忙調出張胖子的手機號反撥回去。
響兩下通了,響起張胖子的大嗓門:“你是肖千動?行,我聽到鍾聲了,你拍下現場照發過來,到棺材裏再拍幾張,我收到棺材裏麵的照片,叫你出來你再出來。”
“好。”
肖千動應一聲,先在外麵以棺材為中心拍了幾張照片,隨即毫不猶豫的從洞口鑽了進去。
棺材裏空間封閉狹窄,鍾聲一下子放大了,震得他耳朵嗡嗡做響。
肖千動有些受不了,要盡快拿到戒指拍幾張照片然後鑽出來,這麼呆在裏麵等鍾聲響完,耳朵隻怕要聾了。
他手腳並用往前鑽,奇怪了,棺材雖大,照理說四五步也該爬到了啊,可肖千動爬了十幾步,好象還沒到頭。
“怎麼回事?”肖千動心中奇怪。
稍一凝神,他立刻覺出不對,這棺材裏麵,居然有靈氣,好象封著個靈境。
“哈。”
這到是有趣了,肖千動一下子樂了。
往前一爬,順手拿了戒指,同時往前一鑽,身子頓時出了棺材,立身之處,是一個山頂。
這時候,冷曉月也得到消息,撥響了手機,可惜,肖千動聽不到了。
肖千動站在山頂上,月光之下,遠山隱隱,這靈境不是很大,但應該也有幾百年了。
山頂是一塊整的石坪,方圓大約有百多米的樣子,三麵空空,下麵都是陡峭的高崖。
另一麵有一座小小的神廟,神廟沒有門,一眼可以看清裏麵的東西。
一個香案,香案上一個香爐,都是石雕的,香案上方,有一個小小的神龕,供著一張人臉,好象是個麵具。
神廟裏不供神像供麵具,很奇怪的供奉,肖千動細看那張麵具。
麵具是一張年輕男子的臉,麵上的線條如刀削斧劈,三分英俊,七分剛毅。
雖然隻是一張麵具,卻給人一種不敢逼視的感覺,虧得麵具的兩眼是兩個空眶,要是畫上眼睛,一般人隻怕真的不敢和這麵具對視。
“這誰啊,很威風的樣子。”
肖千動能感應到麵具上有靈力,而且較強,不過他也不在意,伸手把麵具拿在了手裏。
這麵具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塑成的,硬中帶軟,肖千動折了一下,可以輕易的折疊,但鬆手又會彈開,麵具兩耳處係著一根小皮筋,肖千動心中突然生出一個想法:“戴上試試。”
這個念頭一起,便再難抑製,也沒什麼怕的,戴就戴吧,戴到臉上,小皮筋箍在腦後,轉頭往神廟外的遠山看去。
他眼前突然出現詭異的情景,本來看到的應該是點點遠山,但現在他看到的,卻是一個廣闊的原野。
原野的中間,兀立著一座古城,城牆已缺,望去盡是斷垣殘壁。
城上城下,到處都是死人,斷頭殘肢,無處不在。
城門口,一枝長槍上穿著一個土兵,槍頭從他背心上直透出來,血還沒有幹透,還帶著一種刺目的腥紅。
這土兵早已死去,卻並沒有倒下,人和槍互相支撐,就這麼立著。
這時肖千動看到了這土兵的手,這土兵右手還握著刀,刀尖垂下,手卻死握著不肯鬆開。
刀身上染了一層厚厚的血漿,刀刃的中斷崩了一個缺口,象一張呲著牙齒的嘴。
而他的左手竟然提著一個人頭,身首分離的人頭卻是死不瞑目,兩眼大張著------。
這竟是一個古戰場,一個死傷累累的古戰場。
先看到城牆,肖千動還沒當回事,再看到那麼多的死人,尤其當那個死後仍給長槍撐立著的的土兵出現在眼中,可就嚇了一跳,急忙下意識的伸手去取那個麵具。
手剛要挨到麵具,眼前紅光一閃,一道寒流從麵??肢百骸。
隨著寒流的穿入,他整個身子都失去了控製,頭腦很清醒,人卻處於麻痹狀態。
他能清醒的感覺到寒流不斷的湧入,也知道寒流來自麵具,偏偏就無法動彈。
寒流在他體內越聚越多,他的身子好象無限的膨脹起來,心中同時生出一些從所未有的古怪念頭,不甘,憤怒,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