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長幸災樂禍說:“孫民從孫村帶來一批村民,給他親戚家的工地施工。但他帶來的人裏麵有八個村民忽然失蹤了,生死未明。那八個人的親戚都朝他要人呢。這回他孫民,不死也得扒層皮。”
孫民高傲生冷,但那失蹤的八個孫村村民隻是脆弱的生命。我彈彈手裏的煙灰:“田村長,你知道孫民在北津的什麼地方嗎?”
田村長抬頭不解的望著我:“難道,你要幫助他?”
我正是這個想法。
田村長冷笑說你還記不記得,你在孫村的時候他對你說過的冷話,那簡直就是威脅。你們算是有仇的,怎麼能幫助他。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淡淡微笑,把腦海中所有對孫民的恨意全部遺忘掉。
“對對。”秦華老爺子聽到我們說的話,也過來,說心中能容人的重要性。
交談許久,田村長還是不願意把這篇翻過去,他告訴了我地址,連連搖頭說實在是看不懂我,而後開車回田村去了。
孫民所帶領出來的農民工隊伍施工的工地,就在北津的北城區,離我們宏圖集團不遠。我來到這片已經停工的工地,孫民正在農民工住的帳篷裏麵,那八個失蹤的人的家屬,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帶著沮喪的表情,正衝他要人。
孫民在這種情況,依然昂著驕傲的頭,努力的尋找解決大辦法,他對大家說:“這些人都是咱們孫村的人,和我一個姓,我能坑自己的兄弟嗎?我這裏有些錢,你們每家先分十萬拿去用,要是真的找不到他們,我再給你們補償。”
各家卻搖頭不肯接受他的錢,隻想知道家裏主事的人哪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說起屍字,一個個都淚流滿麵,嚎啕大哭。
也不怪這些人不要孫民的錢。自家親人失蹤,誰都擔心的要死,這點錢又能給多大的安慰?我請身旁的一個民工,讓他把孫民請出來說話。
“你?怎麼是你。”孫民抽著煙看著我。他的記性真不錯。或者,他對我恨得比較深。
我開門見山說是來幫助他的,我可能會幫助他找到那八個人。
孫民冷笑一聲,夾著煙的手對我擺擺,連一句推辭的話都不說。
“我知道咱們有那麼一點恩怨。”我解釋那隻是誤會,“咱們先把恩怨放在一邊,先找到人才是真的。你這個村長要是真為你的村民著想,你就不會那麼小心眼。”
孫民把手裏煙扔在地上,用腳撚滅。轉頭對我說:“年青人,我這輩子為人處事沒有向別人低過頭。我更不會為了這件事向你這個仇人低頭。”
他有點激動,聲音有些大,周圍的孫村的人都圍了讓來,七嘴八舌的議論。
遇到脾氣倔的人還真是不好辦。我搖搖頭,說:“我幫助你找人,根本就不是為了讓你低頭,而是想化解你們孫村和田村的矛盾。如果我找到了人,我隻要你答應我給田村的村長賠禮道歉就可以。”
孫民兀自和我硬氣,周圍的村民以及失蹤人員的家屬都沉不住氣了,都要求孫民答應讓我試一試。
孫民考慮了一會,抬頭望望天空,狠心道:“行,你要是真的能找到人的話,我就舍出我的老臉,去給田村的人道歉。”孫民說話再也沒有那麼硬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