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醫館裏很是熱鬧。那日腸癰男子的娘子帶著三個孩子一早便來到醫館等候汝兒。胡大夫等人細細問過他相公情況以後,都稱讚陳公子醫術高明。正說得熱鬧,汝兒來了。婦人非要讓三個孩子又給汝兒磕了頭,感謝萬分,提了些自家做的小糕點,非要汝兒收下。汝兒笑著接過來,請醫館裏眾人都嚐了嚐。婦人走後,胡大夫幾個上前恭敬地長揖到底,毫不掩飾各自的欽佩。胡大夫被眾人推著上前一步,不好意思地說:“公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胡大夫,請說吧,都是自己人。”“我等希望以後能跟著您學醫,想請您收我們做徒弟。”汝兒聽後愣住了,摸骨聽音不能對外人說,自己的醫術比起這幾位大夫要差遠了。幾人見汝兒猶豫了,急忙出聲請求。汝兒想了想,技法不能示人,可是第二本書的方子,治病的法子可以交給他們啊,於是說:“各位,各位醫術都已有所成,在下實在不敢也不能做各位的師傅,不過,以後有什麼方子和一些治病的法子,可以與大家共享。”幾人一聽,雖沒能拜師,但是公子願意拿出方子給大家參詳學習也不錯。幾人又連忙向汝兒道謝。
下午汝兒離開醫館回陳府了。管事見汝兒剛一出門,立即又把今日病者康複,胡大夫等人拜師的情況寫了下來。寫完後,交給傳信之人,給半月公子送去了。
幾日後,鮮國楔布傾月府中,孟誠見過送信之人,拿著信去見半月公子。“爺,這是梁國送來的信。”楔布傾月放下手中處理的公文,展開信,看了起來。“孟誠,你也看看吧,這小東西又有好玩的事情了。”看完後,他輕笑著說。孟誠迅速看完了信,也笑著說“看來,秦小姐做的很不錯。馬場那邊我也得到消息,幾日前,已經送過來八十匹上好的馬匹,估計這幾日也快到了。”“恩,馬交給大哥以後,就動身去吳國吧,那邊估計有大動作了。”楔布傾月又拿起手中的公文,孟誠站著沒動,“還有事?”“爺,下月初十是秦小姐的生辰……”孟誠提醒著,當初公子讓查秦小姐身份,孟誠就知曉了秦汝兒的一切情況,後來,見著爺也暗生情愫後,便想著有的時候要提醒提醒爺。
“初十……”孟誠見楔布傾月思考著,退下了。
“下月要去吳國,這小東西的生辰自己是去不了了。既然她已經是自己門下之人,在梁國也將生意打理的不錯,是不是應該犒勞一下。給她送禮物吧,送什麼呢?”楔布傾月出神地想著,沒意識到自己對秦汝兒的看重。楔布傾月突然想到黑衣人夜襲那次,汝兒光著腳的樣子,腳那麼小小的,不足一握,白白的,楔布傾月甩了下頭,自己怎麼想到她的腳了,印象還那麼深。送她一雙鮮國的鞋子吧,紅色的,她穿上一定很好看。對了,再送她一張麵紗,警告她不要露出真容,免得招蜂引蝶。那小東西走了以後,不知道會不會忘了自己,吳國的事情處理好了,去梁國轉轉吧,看看那邊的生意,隨便也看看她。
孟誠看到爺交給他送往梁國的東西,心裏暗暗好笑。爺是真上心了,連鞋子和麵紗這般女子私用的物品也能想到。仔細囑咐送物之人,一定仔細,親手送到陳公子手裏,在生辰那日。
初十這日,秦汝兒一早便出門回了秦家。
秦家人陪著汝兒吃了飯,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家中好久都沒有這般熱鬧了。汝兒,有時間要常回家。”秦老爺笑眯眯地說。盧氏連忙出聲:“是啊,汝兒,你不在老爺和夫人都很想你。你一個女子整日在外操勞,姨娘很是心疼。”說完,用眼神示意秦老爺。秦老爺見盧氏著急,對汝兒說:“汝兒,你終究還是一個女子,為父看你辛苦,心裏也是又驕傲又心疼。你哥哥年紀也不小了,如果有可能,你將他引薦給半月公子吧,若是能入得了他的眼,那你也能無憂無慮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