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這邊,這日一早,秦川與盧氏在用完早飯後,盧氏便拉著秦川去了花園。
二人找了個開闊的地方,盧氏讓丫鬟退下,隻留了奶娘蔡媽媽。
盧氏臉色很難看,憤憤地說:“川兒,那日小賤人過生日,你也看見了,今日娘要好好與你合計合計,我們娘兒倆不能白白錯失這個機會,娘一定會幫你搭上半月公子這個大靠山的。”
秦川抬手摸了摸頭,泄氣地說:“能有什麼法子,汝兒不願意幫忙,我們根本沒辦法,不說別的,連見一麵也不可能。娘,既然她不願意就算了,以後我好好跟著爹爹學做生意,也定會有出息的。”盧氏一聽,皺著眉頭訓斥:“哼!出息,你也就這點出息。川兒,娘從小就告訴你,不能太懦弱,想要什麼一定要盡力去爭取,去搶,你如果安於現狀就隻能永遠被人踩在腳下。你想得倒好,好好跟著你爹學做生意,娘擔心,你連這個機會也沒有了。”
秦川無奈,知道盧氏不甘於做妾,不甘於汝兒的光彩蓋過自己,認為她想得太悲觀了,出言相勸:“娘,您想多了。父親母親待我們一直不錯,其實我們老老實實過自己的不也很好。父親從小就培養我,為的就是以後將家裏的生意全都交給我打理。兒子以後一定好好幹,不會讓您受委屈的。”
盧氏看著秦川甘於現狀的模樣,拉著他的手,深深歎了一口氣,說:“川兒,你從小性子就寬厚,你好好想想,那日小賤人和陳氏的嘴臉,她們都看不起我們啊,你可不能再如從前一般,傻傻地把她們當做一家人啊。你好好聽娘說,你以為娘是杞人憂天,在這裏瞎擔心嗎?你看你父親,自從汝兒搭上了半月公子,他是日日把汝兒掛在嘴邊,汝兒如何能幹,如何了得,你是不知道,娘聽著,心裏有多擔憂多難過。”說著紅著眼睛,聲音哽咽。
秦川見盧氏傷心,低著頭,不出聲。
盧氏見秦川沒有出言反駁,繼續說:“娘擔憂什麼?還不是擔憂你的前程。你爹是越發看重汝兒了,那晚甚至感歎,汝兒將半月公子的醫館和馬場經營的極為出色,若是秦家的醫館也交於汝兒打理,定能更上一層樓。娘聽了他這番話,日日擔驚受怕,要是萬一,他真的動了這個心思,你以後可怎麼辦啊!”
秦川猛地抬起頭,“父親真的這樣說過!不會的,娘,他隻是說說而已,哪有把家產交給女兒的。”
盧氏語重心長的說:“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他這樣想了難保不會這樣做。你想想看,陳家醫術傳男不傳女,陳老爺子都可以傳給汝兒,你爹有以汝兒為傲,而且如今她成了半月公子的門人,你爹更是對她另眼相看。換做是娘,隻怕也會覺得將家業傳給她更為合適……”
秦川咬著牙低吼一聲:“別說了!”他抬起頭望著盧氏,痛苦地說:“娘,我在大家眼中真是一無是處嗎?若是父親連家業也傳給汝兒,我不就成了最大的笑柄!所有人會怎樣看我,會怎樣笑話我。說我如何無能,如何不堪……”
盧氏看著秦川的模樣,知道他已經聽進去自己的話,連忙趁熱打鐵,說道:“恥笑,看不起都罷了,你以後這一生都要在汝兒手裏討生活啊,這才是萬萬不能忍受的。若是你要去店鋪裏幫忙,永遠要成為汝兒的下人;若是你不願意,那所有的人都會說是因為你無能,幫不上忙。川兒,你想想看,這樣的日子你怎麼能過得下去,娘和你豈不是永遠要仰人鼻息,受人擺布。若是你爹走了,那我們在這個家裏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