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等摸樣的身體,便是為了逃避那力量的察知。”羋瞑注視著箕子的雙眼,平淡的道:“我族劫難仍在,為取百年龍脈之息氣而來,以此免除劫難。”
“不知可否免除殷商之劫?”
見箕子眼中滿是急切,羋瞑答道:“一族豈可與一國相比?況且王朝更換為注定之事,隻有盡力而為與天一鬥。”
“注定之事…與天一鬥…”聽得羋瞑之言,箕子喃喃的念出了這兩句,似是聯想到什麼。羋瞑暗自點頭,他果然聽出了自己所言的隱晦。箕子為帝辛血親,又忠心耿耿,再加上他思維縝密,日後有許多事都可以托付給他了。“胥餘無須多想,距劫難結束還有三十年之久,有足夠的時間進行部署。九黎國力不下殷商,曆代君王均是采取安撫措施。胥餘你認為,在劫難來臨之時,九黎是否會反?”
箕子思量了一下,略有遲疑道:“商國王族出自於九黎,九黎乃王族之本。九侯又是大王的遠房叔父,從未有過二心,以目前來看,九黎絕不會反。”
權利、天下,這是每一個人都夢想擁有的。箕子就是不敢肯定當殷商危機之時,九侯是否會趁機奪取江山,才用到‘以目前來看’。莫說危機之時反叛,便是現在反叛,帝辛都要舉國傾兵方可平定。
羋瞑並不能確定九黎之事,才會詢問箕子,待聽得箕子所答,點頭道:“既然胥餘認為九黎不會反,那麼就讓大王設下尊貴稱號封與九侯,賞賜珠寶奴仆,繼續安撫。”
箕子點頭表示讚同,畢竟要對付九黎後患太大,“同時再用聯姻鞏固九侯之忠。此事若非羋瞑你提醒,恐怕要疏漏了。不知你的表字…?”
“並無表字。”
“大局已經明朗,如今事態仍未萌芽,我們占盡優勢。明日我便會入宮與大王商議對策,今日國事到此為止,待你自有蘇歸來後,就要稱你為蘇伯了。”
羋瞑一笑,帝辛和箕子可真是給自己一個難題。試想,讓一個陌生的人來統治一支部落,沒有任何根基的他,如何能讓其臣服?部落中的子民全部忠與其主,其主又是舉國來投,不封族長卻讓自己去管理有蘇,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恐怕是帝辛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
這會就見曼舞與爻恒從後廚托著幾疊菜肴走過來,箕子拿過爻恒遞來的幾根竹棍,拿出兩根交給羋瞑笑道:“這是大王的用餐工具,取名為筷,使用很便利。”
爻恒擺上菜盤後,對箕子道:“師傅,今天用了舞姑娘贈的一些香料,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一起坐下來吧。”箕子說完,對曼舞帶有歉意道:“來到寒舍還要姑娘幫忙,實在過意不去。”
曼舞急忙道:“沒關係,我什麼都不會,根本沒有幫上忙。”
“我這徒弟的手藝堪比宮內禦櫥,在外麵可是吃不到的。”
……
當夜,羋瞑與曼舞住在唯一的客房內,曼舞不知為什麼有些心慌,偷偷用眼角瞧著羋瞑坐在椅上深思的側影,昏暗閃爍的火光,讓這不大的客房充滿說不出的氣氛。至於白天羋瞑用食之事倒是她多慮了,就連她這個鬼身的人,都可以用法術化解口中的食物,更何況是羋瞑呢?
姬昌已有壓製之策,羋瞑不過是在想有沒有紕漏而已,感覺到曼舞的不安,開口道:“夙塵贈送的火精,已有了些靈識,閑暇時注一些靈氣進去,或許可讓它成為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