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婆婆請留步!”辰溪急急喊道。
但容婆婆根本不予理會,依舊仰頭看天,從容而去。
一番辛苦才到了這慕容府,辰溪怎能甘心如此結局,於是追了過去攔在容婆婆身前,正要抱拳說活,不想容婆婆不予理睬,一轉身又揚長而去。
咦——
這倒是有意思,這容婆婆看似躑躅而行,但辰溪卻感覺她並不在身旁,難道這是在考校自己。
看著容婆婆似近又似遠的身影,辰溪自收了大石空間後第一次產生了比試的念頭,論速度他可不認為自己能輸給容婆婆,於是,慕容府會客廳外便上演了一幅幅詭異的畫麵。
花圃小路間,亭台廊榭中,屋前舍後,水池左右處處都在顯現容婆婆的身影,而隻要容婆婆的身影一出現,他麵前必定有一個抱拳躬身行禮的俊逸少年。
侍女靜雪一邊捂著她大張的小嘴,一邊瞪著一雙美目左看右看,這太神奇了,容婆婆有這等身法她不意外,那畢竟是當年的劍池聖女啊,可這個十幾歲的少年居然、居然好像一點都不比容婆婆慢哦!
一路護送辰溪而來的四家丁也站在會客廳外,此時她們那冰冷帥酷的臉上也出現難以置信的驚容,容婆婆是什麼樣的修為她們最知道,這辰溪一個連功法都沒有的少年竟也能如此,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這根本就超出了她們的認知。
然而最難以置信的人卻是容婆婆自己,辰溪一開始明明跟不上她的節奏,為什麼現在越來越輕鬆從容了,難道說他的速度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提升上來了,最難以解釋的是容婆婆已將自己的秘法使到了極致,而辰溪卻是越來越自在隨意了,這明擺著實際速度要快過容婆婆啊。
這種躲貓貓般的較量持續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容婆婆終於停住了身形,她在心裏暗暗讚歎一聲,表情卻依然冰冷的說道:“不愧是辰重的兒子,你手上的晶靈龍手是獨一無二的,定是你父親當年收的那一副吧!”
辰溪一直在抱拳行禮,他手上那副神奇手套自然也就一直出現在容婆婆的麵前,想不看見都不能,不過辰溪也是此時才知道這手套叫晶靈龍手。
“或許是吧,我是在辰府兵器坊拿到的,有人說是我父親當年帶回去的。”
“我想告訴你,當年我因為這晶靈龍手和你父親爭執過,哼!它本不該屬於你!”
容婆婆再次轉身而行,辰溪趨步不離的跟上去,想聽聽容婆婆當年是怎樣和父親爭這手套的,可容婆婆偏不如他願,竟是一聲不吭了。
走了足有幾十丈的距離,容婆婆似是終於想通了什麼,喚過身後的侍女說道:“靜雪,你帶這位辰公子去雪藏樓看看吧。”
“是!”靜雪轉身向辰溪微微一禮。
“辰公子請隨我來。”
辰溪也不再多言,來慕容府的目的就是那個雪藏樓,於是趕緊謝過容婆婆便隨那靜雪而去。四家丁是慕管家送給辰溪的貼身護衛,自然也隨著離去,長廊裏就隻剩下容婆婆一人。
她遙望著府中某處,沉默良久,突然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低語道:“藏雪啊藏雪,你為什麼就不能是個男子呢,女子終究還是要嫁人啊……”
四家丁步調一致,即便是走在複雜的山路上,也始終與辰溪保持著五步距離,不多也不少,一舉一動間都流露出受過嚴格訓練的特質,即便是身在這守衛森嚴的慕容府中,她們依然保持著隨時出手的狀態,儼然神護衛也。
被她們保護的辰溪卻似乎忘記了她們的存在,他此時正專心看著前麵帶路的侍女靜雪……
已經走了很久了,可這蹦蹦跳跳的小侍女似乎一點都不急,看著那嬌俏可愛的身形在石板鋪就的山路上一跳而過,躲過了一支長在路中縫隙的小花,辰溪唇角一揚湊上前去。
“靜雪姑娘,我們不是要去雪藏樓嗎?為何卻要在這裏爬山啊?”
“辰公子,請您不要心急,等到這座假山的頂上就能看到雪藏樓了。”
“假山?!”
辰溪心中一震,這慕容府也太奢侈了吧,在府邸中造一座這麼高這麼真實的假山!這真的是假山嗎?
“這樣的假山一共有四座,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將雪藏樓圍了起來,形成一個隱藏大陣,這也是為了保護雪藏樓不被外麵的人看到。”
“四座!……假山!?”
聽到靜雪輕描淡寫的講述,辰溪再也無法掩飾心裏的震驚了。
靜雪回頭一笑,頗為自豪的說道:“等到了山頂您就知道了,外麵的人雖知道我們府裏有座雪藏樓,卻從沒有人見到過,更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座樓……奧不對,您父親辰重家主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