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林默望了過來。
“怎麼回事？”監考老師走了過來。林默指向鄭民軍，說：“他搶走了我的卷子。”
老師是個中年男子，他聽林默說完，打量起鄭民軍來。鄭民軍倒是很平靜，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依然懶懶地坐著。這老師像是位有經驗的老師，而這種學生是他經常會遇到的。他翻看了他放在桌邊的學生證，用筆記下了他的名字，說：“鄭民軍，你的數學成績是零分，你現在可以走了。”
鄭民軍站了起來，回頭看了林默一眼，那目光猶如尖刀一樣。林默乍一看到那種眼神，不禁嚇了一跳。鄭民軍一甩頭，走出了考場。
老師不屑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後讓大家繼續考試。林默做了幾個深呼吸，繼續做題……
考試結束了，同學們都陸陸續續走出考場。林默走出校門沒多久，就看到前麵有人攔路。
這所中學位於城市的一角。學校大門外麵是一條人流量不大的小街，隻有在上學和放學的時候街上人才會多起來，儼然成了學生通道。林默出考場較晚，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而且據我所知，就算街上有好多人，後麵將要發生的事情也不會怎麼改變。
在林默的麵前，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鄭民軍。其餘兩人無論發型還是穿著都是非常人所能忍受的，明顯是那種穿梭在校園裏的非主流人群。在林默的印象中，這種人群不是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表演劃板雜技，就是在燈紅酒綠的pop裏搖頭晃腦地碰迪，今天和他們正麵遭遇，還是頭一回的事情。
這三個人手裏都握著一根鐵棍。林默的手開始不自覺的發抖。一直以來，他都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從來沒在班上和別人紅過臉，更沒有見識過這種陣勢。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而三個人已經把他圍在了中心。
“隻要你給我跪下，”鄭民軍說話了，“我就不為難你。”
後麵的兩個家夥笑出了聲，用期待的眼神望著林默，像是在期待一台即將上演的好戲。林默不敢抬頭看他們，他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時間就像停住了，帶給林默越來越重的壓力。而鄭民軍也不說話，像是偏偏要讓林默感受這種痛苦。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林默抬頭一看，是韓萱。
林默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刻，在這個場合，一個和自己不是很熟，在班上卻頗有人緣的女生會站出來為自己打抱不平。林默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你是他什麼人？”鄭民軍對韓萱說，“我看你還走遠些，免得讓我打了女人。”
韓萱剛才遠遠地看見林默可能有危險，就用手機給張鋒打了電話。張鋒和學校保安正趕過來。
“我是他同學，有話好說，你們怎麼能打人呢？”韓萱也找不出什麼好說的話來。鄭民軍笑了幾聲，說：“我看你是他碼子吧。可惜，這麼漂亮的女生卻跟了這麼個窩囊廢，真可惜！”說著，鄭民軍伸出左手想要去摸韓萱潔白的臉頰。韓萱連忙後退一步。就在韓萱後退的同時，林默大喊了一聲“住手，混蛋！”
“砰”的一聲，鄭民軍的鐵棍打在林默的右臉上。林默捂著臉蹲了下去。兩個幫手掄起鐵棍就朝林默狂砸起來。
韓萱看見這一幕，不禁驚呆了。而鄭民軍此時又舉起棍子要向林默打下去。韓萱緩過神來，衝上去搶鄭民軍手上的棍子，嘴裏在叫他們兩個住手。鄭民軍心裏一煩，手臂用力一甩，棍梢砸在韓萱的頭上。這下力道很大，韓萱眼前一黑，便已倒在地上……
蕭沉考完數學就回到了家裏，在書桌前呆坐了幾個小時，直到蕭燕叫他吃飯。
餐桌上，一家三口都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
“今天考得怎麼樣？”蕭雷開口了。
“很爛。”蕭沉的回答簡捷易懂。
“廢物，”蕭雷說，“這麼差的成績，你怎麼好意思？你看看人家韓萱……”
“別說了。”蕭沉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