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這十幾個女人是什麼身份,但都是女犯人這是可以確定的。
而且看起來都是年青女犯人,相貌最起碼都是不錯的,其中還有一個少女,長得非常貌美。
趙小藍到現在也沒看到過自己長什麼樣,但琉璃既然說和曾經的自己很像,她也差不多知道自己的相貌了,應該也是很不錯的。
這大概也是她們這些人要被送到軍隊做軍妓的原因吧。這些人都知道結果,臉上一片麻木絕望,顯然對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這結局非常殘忍了。比變成官奴,充入教坊還要更悲慘絕望些。
“快點,快點!”身材強壯的女差不耐煩的連踹帶搡的把這十幾個人趕進破舊的馬車裏,哭聲響起,被女差揪住頭發劈頭蓋臉打了一頓,就再也沒人敢哭了。
馬車上路,兩輛馬車各載六七個女犯,還有兩個強壯的女差。
趙小藍在女差的注視下,也沒敢動,手上還捆著繩子。
好在琉璃飄在她身邊,她也略有些放心。
馬車很破舊,馬也是老馬,一路上吱吱呀呀的走得和牛車一樣,馬車裏也沒人說話,就連押送的女差也沒交談,趙小藍也就歇了搭訕的意思。
說起來,又不是旅行,作為被押送的犯人,她搭訕顯得多奇怪。
估摸著已經走了兩個時辰四個小時的樣子,大家都餓了,都能聽到腸鳴聲,兩個女差顧自拿出幹糧和水來吃,可惜,並沒有女犯們的。
“看什麼看?等夜裏到了地方,有你們吃的,難不成現在讓老娘喂你們?”一個女差不耐煩的說:“都是要做婊子的人,還當自己有什麼身份?”
趙小藍聽到後麵一句,看了看幾個同伴,她之前沒發現,現在才看出來,這幾個人,包括她自己,都是細皮嫩肉,手指上沒半個繭子,就算經曆了牢獄之災,似乎也沒受多大的罪,比兩個女差還要幹淨整潔一些。
大概這些女犯,之前都生活得很好。但都要送去做軍妓了,也沒什麼好結果。
等又過了一會,她正想著怎麼讓馬車停一下,她借著要解手的機會,實行她的賄賂計劃,再不行動,就沒機會了。
要說起來,解手這個詞,好像就來自押解犯人呢。
沒等趙小藍吱聲,她旁邊的女人就出聲提了要求,這女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婦人,長得妖豔動人,雖然經曆了牢獄之災有些憔悴,減了些顏色,但看上去依舊算是全車裏最美貌的女人了。
馬車停下來,其中一個女差帶了她下去,過了一會才回來。隨即另一個女差帶了另一個少女下去,輪到趙小藍,也被粗魯的扯下馬車,拉到路邊灌木叢後麵,解開繩子:“快點,別耽誤時辰,也別想著作怪,這方圓幾十裏沒個人煙,就算跑也跑不掉,等到逮著,就得送到最下等的紅帳子去,活不了一年半載的。老老實實的,還能給有功的軍爺們挑選落個好下場。”
要是別人一聽這話,可能會有些盼頭,但趙小藍可沒這麼想過,她還是要逃的。
趙小藍淚眼汪汪:“大娘,我實是被陷害的良家女子。”這時候怎麼也不能承認原身真是害過人。
女差冷笑:“這事你說給我也沒用。就算知道,那也是你的命。不然你覺得你們哪有資格讓軍爺挑?不怕給你說,你這還是判了的,這兩車人,人家那些都是大官人家抄家出來的小姐夫人,最差也是個姨娘,幾天前還開花會寫詩念對呢,現在可不就和你一樣?知足吧。”
趙小藍趕緊摸出一根金條塞在她手裏:“大娘行行好,求你放過我吧,哪怕就把我扔在這裏讓我自生自滅,我都感激你大恩大德,這金子你拿著,你就把我扔下吧。”
女差眼睛一亮,掂量了一下金條,又咬了咬,看著趙小藍:“沒想到你還能藏著好東西。”一把拖過她,上上下下搜了一遍,趙小藍裝作又被她搜出一根金條,哭腔:“沒有了,真沒有了,就剩下這兩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