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我心中隱隱做痛,似乎是將好的傷疤又被人重新揭開一樣。

壓抑住心中的情緒,我淡淡的道:“阿琪是誰?”方寧不說話了,我狠抽了幾口煙,握住蓓蕾的右手又狠狠的加了力,旁邊的女人便又一陣顫抖。

“陳錯,壓抑自己就隻能傷害自己。放開胸懷,才能有更好的將來。”方寧的話在我耳裏就像教科書一樣蒼白無力。

我嗬嗬笑道:“你是不是言情片看多了,這些話隻能哄哄那些情竇初開的小孩子了。”

方寧沒有絲毫的生氣:“你知道我的意思的。你忘不了阿琪,就會作踐自己,就會隨便找個女人。可是這樣又能怎樣呢?一晚上的風流快活,你可以暫時忘記阿琪,可是早上醒來呢?阿琪要是在你心裏生了根,就是拿刀砍也砍不走的。”

女人確實是天生的演說家,這番話要是譚火對我說,恐怕早就已經被我罵的死去活來了,隻可惜現在對我講這番話的是方寧,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比她更適合講這番話的。

“方寧,我很謝謝你,當年若沒有你,我也不會認識阿琪的。”每次提起阿琪的名字,我的心都會一陣顫抖。四年了,已經四年沒有見過阿琪了,在這個光陰似金的行業,四年是一段絕對不短的歲月,她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她所倚住臂膀的男人,是否一如當年的我一般的幸福?

“我現在倒是寧願你們沒有認識過。”方寧幽幽的聲音傳來,我心中一陣苦笑,當年我與譚火幾個人縱橫江湖的風雲年代,外語係的兩朵金花之一的阿琪,我怎麼可能不認識?

“你們若沒有認識,你現在也許就還是以前的陳錯。”女人總是喜歡作些毫無意義的假設,更壞的是卻往往很能打動男人,便如現在的我。

我狠狠的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也許和女人談愛情是男人最大的錯誤,因為她們永遠是忠實的理論家和實踐家。

我歎了口氣說:“方寧,我們別談阿琪了好不好?尤其是不要這個時候談。”方寧不說話,我當她是默許了,趕緊道:“你們現在怎麼樣?你和譚火都還好吧。”

不和女人談愛情了,方寧便沒了什麼動力,倦倦的說:“這個問題你應該和譚火談。”便將電話交給了譚火。

對譚火我可沒那麼客氣:“你小子,半夜三更讓你老婆教訓我,忒不夠意思了吧。小心我揭發你。”

譚火黑嘿的道:“揭發?太晚了,現在生米煮成熟飯了,哎喲——”不用看也知道,這小子又著了方寧的道。

等他們安靜下來,我接著問道:“現在怎麼樣?幹的還順心吧?”電話那頭熟悉的“啪”的一聲,譚火燃上了一根煙,聲調有些低沉了:“順心能半夜三更給你打電話嗎?”

方寧有一點很讓我讚賞,那就是對自己的男朋友抽煙采取了絕對的包容,不像阿琪,認識她之後就逼著我戒煙。

“丫抽的什麼?”我學著譚火的語氣道,譚火是北京人,丫不離口。“嗬嗬,你聞聞看。”這小子還撩我呢。

我似乎真的聞到話筒中傳來的淡淡的煙草味道:“嘿,中華,還軟的,靠!”譚火驚叫道:“你丫的狗鼻子啊,賊靈。”

“嘿嘿,你哥我是神仙,看著你抽大的。”“嘛叫抽大啊?”方寧是天津人,時不時能弄出兩句津味來,當年我在宿舍打趣譚火時,最多的時候就是學著方寧的語調“你幹嘛呢?”。此時再次聽到她正宗的津味,真的讓我好不懷念當初的歲月。

“嗬嗬,什麼叫抽大的都不懂,我是說我看著他抽煙長大的,從一塊錢一包的,到兩塊錢一包的,再到今天六十塊一包的,哎,歲月喲——”我歎了口氣,雖是調侃的語氣,卻真的有些感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