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譚火曾經滿臉苦惱的向我傾訴,說有幾個小妹妹愛他愛的死去活來,如果失去了他,她們寧願去死。

去死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最壞的是她們每個人都逼著譚火對自己說“我愛你”。本來以譚火的臉皮,說個十次八次是不成什麼問題的。可是譚火卻滿臉無辜的說,我怕這樣說多了之後,丫的,以後再對方寧表白的時候就沒有以前那種感覺了。

我在他頭上重重爆了一下,說你丫還記得方寧呀,你丫現在都快趕上秦香蓮的老公了。譚火一時沒反應過來,說秦香蓮的老公是誰?我差點當場暈了過去,咬牙切齒的說,就是您老人家經常唱的狗頭軋伺候的那位。

譚火的話有多少可信度我不知道,但為了他的幸福,我隻好親自出馬,跑到教室的桌上抄了首不知道是哪位老兄刻在上麵的一首小詩:

我愛你——可是我不敢說——我怕說了之後——我就會死去

——我不怕死——我怕死去之後——再沒有人像我一樣愛你。

譚火讓我連夜趕抄了六份,我罵道,你她媽的連那玩意兒加在一起也就五肢,卻踩了六條船。譚火洋洋得意的說,當然,一肢多用是我譚某人的特長嘛。

總算這小子還有點良心,第一份是送給了方寧。那時候方寧還不認識我的筆跡,以為譚火這小子母豬上樹了。據譚火說,直接後果就是方寧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無限嬌媚的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大令。

至於另外幾位就更好對付了。譚火請我喝酒的時候說,老錯,你丫哪兒弄的歪詩,殺傷力真他媽不是一般厲害,那幾個小丫頭個個哭的跟淚人似的,那眼神——你不知道——,嘖嘖。

我說你別管,以後這些擦屁股的事兒少找我。譚火嘿嘿笑著說,當然不會了,為了表示對您老人家的謝意,我特意給您準備了一美女。

對於他口中的美女,我向來不抱什麼興趣。道理很簡單,這小子還沒到見了美女不泡卻要讓給兄弟的境界。

我說,得了,那些在街上喊聲美女個個回頭的貨色,你哥我不稀罕。

譚火神秘兮兮的說,你放心,這次是絕等貨色,呶,這是她的資料情況。他在兜裏翻了半天才找出張揉成團的紙片遞給我。

紙片上的字很明顯的分成了兩部分。上麵是黑色鋼筆,字跡娟秀:“沈豫琪,165cm,1977年6月8日,成都。”後麵卻是藍色圓珠筆寫的三個數字:“85/56/85。”後麵這幾個字跟雞啄米似的,自然是譚火的筆跡了。

譚火見我看完了,忙一個勁追著問怎麼樣怎麼樣。我說,什麼怎麼樣啊,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譚火說,你小子可別不識抬舉,這可是方寧介紹的與她齊名的外語係的另一朵金花,你看看我們對你多好,連她的姓名、身高、籍貫、出生年月日都給你弄得一清二楚。

我嘿嘿笑著說,怪不得你小子沒下手呢,原來是方美人的同學的幹活。雖然那時我還是一個有理想的上進青年,離我的憤青時代還遠的很,但外語係的兩朵金花我倒是早已聞名了,何況其中一朵還是花落譚火。

譚火見我有些動心,便指著後麵的那幾個數字嘿嘿笑著說,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是春心蕩漾了,呶,你看看。我說,這是什麼。

譚火洋洋得意的說,嘿嘿,不怕您不知道,這是沈美女的三圍。靠,我當時就大叫起來,你怎麼知道?不是方美女告兒你的吧?

譚火一根指頭在我麵前晃來晃去,非也,非也,此乃本人目測所得,誤差範圍在百分之十以內。我嗬嗬笑了起來,譚火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該你上場的時候到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阿琪的名字。當時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叫阿琪的女孩子,會在我生命裏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記。

愛情就是這樣,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來到你心中。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又悄悄遠去,留下刻骨的愛與恨,讓那些沒有來的及好好珍惜的人,獨自品嚐和回味著愛情的苦辣酸甜。

歡笑和淚水都請你珍惜,因為愛情不會總停留在我們中間,譚火語。不是母豬上樹了,他隻是念了一遍W大某位不知名的才子留在課桌上的痕跡。

我之所以會想起這一段往事,是因為郝露的要求讓我不得不想起從前。舔舔幹裂的嘴唇,昨夜心中的尷尬仍然是曆曆在目。我敢打保票,如果不是用嘴說換作用筆寫,我是一點問題沒有。

那首小詩的殺傷力遠遠超過我的想象,這一點不僅在譚火的那些女孩子那裏得到了驗證,後來一段無聊的時期我在某些聊天室用這個東西對付了一些陌生的女網友,效果竟然是出奇的好。一般情況下,第一句換來的回答是“哼”,第二句回答是沉默,第三句回答是“怎麼樣?”第四句回答是:“那你就去死”,第五句回答是“那你怕什麼”,第六句是“?”,最後一句往往是很長時間的沉默,然後是兩個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