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直到正午時分,兆雷等人才起床。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也沒有人叫他們起床。隻有白天來過一趟,他見白心睡得很香,便沒有吵醒她,以為是她這些日子累了,應該好好休息休息。
兆雷他們洗漱完畢後,便開始吃飯。他們此刻的心情顯然比昨晚好了很多,因為他們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或者,這才是對亡者的最好告慰!
黃昏時刻,天邊的彩霞還留下淡淡的痕跡。兆雷眺望著天際,似是在沉思什麼。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兆雷沒有回頭,因為他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來的人是誰?
她望著他,他沒有開口,但臉上的一絲憂傷,聰明如她,已經看穿了一切。
馬文的死對他而言是一個打擊,但他已經默默承受了。現在的擔憂,皆是因為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費了那麼大的勁來挑撥飛雪山莊與星月聖教的關係,卻使白刃二十多年地計劃付諸東流。
瓊瑤始終沒有開口,也不知道從何問起。兆雷終於說道:“都怪我自作聰明,害的這次功虧一簣。”
瓊瑤立刻接道:“兆哥哥其實不必自則,白莊主假意投靠星月聖教就是為了傳說中的夜梟會在月圓之夜魔功大減之謎,如今,雖然夜梟未被消滅,但圓月之謎已解,況且我們都無事,這個結局也是挺好的。”
兆雷說到:“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對我自己的懷疑可不止一天兩天了,就算這件事我們有做錯。但未來了?無論是武功還是謀略我都是太差了,根本不配做七劍之首。肩負的使命幾乎快壓得我踹不過起來,這條誅魔路我根本無法帶領大家走下去。”
瓊瑤說到:“兆哥哥你知道嗎?我的心情與你是一樣的,紫寒劍在七神劍中排行第二,本應該替你分擔的我,現在連紫寒劍的下落都不知道,我們兩人作為七劍的核心,無疑是要具有比他們都要堅強的信念,才能帶領他們將這條路走下去。”
微風佛麵,瓊瑤的臉上有了一滴晶瑩。兆雷緩緩伸手輕輕擦拭,瓊瑤隻感到一股莫名的熱力瞬間傳遍全身:原來握劍的手也可以如此溫柔,如此多情。
烏黑的長發在微風的吹拂下不停的在白皙的臉頰上滑動,瓊瑤伸出如玉般的右手收齊散落的柔發,些許挪動的嘴唇發出悅耳的聲音: “兆哥哥,記得你曾對我說過,無論未來是多麼的迷茫,我們都有一步步走下去的決心。成熟不是有一大堆道理講給別人聽,而是能給身邊的人以身作則,你能勸服我,為何勸服不了你自己了!”
兆雷的雙眸裏滿是感激,內心激起一陣滿足和勇氣,他知道這條路上不會隻是他一個人,也知道心中之所願並非是遙不可及。他緩緩握著瓊瑤的芊芊玉手,緊緊的握著,他知道這樣可以帶給他澎湃與自信:“我們的使命關係到武林的未來,這條路我們必須堅定不移的走下去,至於現在,我們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瑤瑤,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此刻不在迷茫。”
瓊瑤的嘴角一陣上仰,白皙的臉頰在晚霞的照耀下格外迷人,側著身子靠在兆雷結實的胸膛上,輕輕說道:“我們之間不必客氣。”
落日的餘暉緩緩消失,兆雷的心情卻更加平和,淡淡的問道:“瑤瑤,你現在還恨白莊主麼?”
瓊瑤端正了身子,緩緩走了幾步,義正言辭的說道:“我當然不會恨他,他殺我爹全是為了救我和我娘。為了維護武林正義,而他還被江湖人誤會了這麼多年,是值得欽佩的。”
兆雷沒有說什麼,這和他想象中的結果是一致的,嘴角邊浮現了一絲微笑。瓊瑤接著說道:“兆哥哥,我也要謝謝你,是你解開了我這麼多年的心結,讓我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兆雷說道:“其實,你姑姑早就發現了你有時候將一些事藏在心裏不願說出來,她隻是很內疚,真的不知道怎麼跟你講。”
瓊瑤說:“現在想想,姑姑這輩子挺苦的,一直在生活在內疚與自責中。其實,如果沒有那麼多的貪欲,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幸福很平凡卻很難得。”兆雷看到瓊瑤燦爛的笑容,似乎看到了幸福。
夜深了,姚烈卻還在糾結:在白天的時候,他就發現了白心有點不開心,想去找白心聊聊;而他也知道馬文一直喜歡著白心,不知道現在去找白心是不是有點對不起馬文。
輾轉反側,思慮再三,姚烈終於還是起床了,他看到白心房裏燈還亮著,就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他走了進去,環視四周,發現裏麵沒人。這時,好像後麵有聲音,姚烈回頭一看,正是白心。
身材修長,曲線完美,白心的美,在月光下竟成絕美。白衣輕飄,黑發微蕩,又有誰可以禁得住如此誘惑。姚烈沒有反應,隻是呆呆的望著,她終於說道:“姚烈大哥,有時間陪我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