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他第二次問魏子傑是誰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魏子傑的身份,但他不敢承認,直到魏子傑說出了最後那句話。
於楠楠失去了記憶,但他沒有。
看到眼前趴在地上哭的稀裏嘩啦的於一劍,魏子傑臉上原本的笑容瞬間消失,聲音變得無比深沉,走到他身前輕輕蹲下,伸手撫摸著他的頭發說道:“別怕,沒事了,師傅已經回來了。”
於一劍哭的更凶了,抱著魏子傑的腿,像極了一個無助的孩子。
背後,於楠楠看到哥哥這個樣子,再聽到哥哥的話,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再看向魏子傑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這些年,她隻知道哥哥過的很苦,也隻知道石頭叔叔病的很重,剩下的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看來,自己好像真的挺不懂事的。
於一劍的哭聲,像是一把把利劍,狠狠的紮在魏子傑的心上。
讓他痛徹心扉,痛不欲生。
深吸一口氣,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問道:“告訴我,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用怕了,師傅已經回來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於一劍並不是一個懦弱的人,甚至在魏子傑的印象裏,他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
但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被折磨的脆弱如此,足見他這些年經曆了多少痛苦。
聽到魏子傑的話,於一劍這才漸漸平靜了下來,臉上閃過一絲狠戾,看著魏子傑說道:“當年,石頭叔帶我們離開後,剛開始,剛開始一切都還好,但是後來忽然來了一批人,瘋狂的追殺我們,石頭叔就帶著我們到處跑,到處跑。”
“最終,我們實在是太累了,石頭叔也實在受傷太重,就說要帶我們去一個絕密之地,絕對沒人能傷害到我們,於是我們又開始跑,穿過了一座山,進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然後我就昏了過去,起來的時候,已經在這個世界了。”
於一劍說著,看向於楠楠說道:“醒來的時候,我和石頭叔的記憶都還在,可是楠楠卻失憶了,為了不讓她有壓力,過去的所有事情,我都沒告訴她。”
魏子傑點頭,如果他是於一劍的話,也不會把那些事情告訴於楠楠。
男人還活著的時候,女人,不需要承擔太多的痛苦。
魏子傑抬手:“你繼續說,在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好像都過的很差。”
聽到他的話,於一劍頓時一咬牙,看向於楠楠喊道:“楠楠,把你的偽裝去掉。”
於楠楠猶豫了一下,怯怯的看了一眼魏子傑,一咬牙,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從裏麵拿出了一張絲布,沾了一點藥水在臉上擦了起來。
幾分鍾後,看到眼前這個熟悉的麵孔,魏子傑完全怔住了。
隨即,一股無法抑製的殺氣從他身上彌漫了出來,蕩漾在整個房間裏。
甚至門口的左山和楊茹也感覺到了,左山幾乎是立刻發瘋一般的衝進了房間,楊茹緊隨其後。
進來後,看到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孩以及清瘦年輕人,先是一愣,然後忽然發現,殺氣的源泉並不是他們,而是魏子傑。
他此刻正看著那陌生女孩臉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眼神通紅,臉上的憤怒無法壓製。
“誰幹的。”良久,他就說了三個字。
“楊峰。”於一劍隻回答了兩個字,隻是臉上的神色變換了好幾次,憤怒,無奈,還有恨意。
魏子傑拳頭緊緊一捏,說道:“我知道了。”
隨即,看向一旁一臉茫然的於楠楠,說道:“你放心,從現在開始,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了。”
然後轉過頭看向於一劍說道:“石頭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