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倩的豪邁勁不但是不用杯子喝啤酒,而是直接用瓶子喝的時候還一咕嚕吞掉三份之一,還不打算停止的模樣,曹子揚不得不伸手搶下酒瓶子道:“你是不是瘋了?受什麼刺激了……?”
方倩瞪著曹子揚,良久才道:“有個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這個——”曹子揚猶豫道,“你自己認為吧,我無法幫你下結論,雖然我很好奇,但同時我明白一個道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方倩笑了,笑著說:“曹子揚,說真的你是個怪人,思維方式與別人不太一樣,或者說你說話挺有技巧吧,我問這樣的問題,虛偽的人會表現出一副不想聽的模樣,其實很想聽,那是激將法。比較直接的人會求著你說,一方麵是八卦,另一方是想開解開解你。而你,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想聽,是真實的,不想聽,也是真實的。”
曹子揚臉帶微笑道:“然後呢?你這算是誇獎我麼?”
“沒有然後,我說完了……”
“廢話,說的什麼亂七八糟,我沒聽懂,我就是我,你愛說說,有那麼多心理揣摩麼?”
“你生活的環境簡單,你當然能夠把事情簡單化。”方倩露出一個帶著點鄙視的笑容,“如果你的生活如履薄冰步步曆險,你想簡單你都無法簡單起來,你會時刻提防著身邊的任何人,研究他們的各種正常甚至不正常的行為行動,他們內心的想法,他們的處境和地位,會不會對你做一些不利的事情,會不會明明是你的人,其實是別人的內奸,時刻想著背後給你一刀。”
“那我為自己感到慶幸,同時我送你兩個字:同情。”曹子揚招來服務員,要了一隻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繼續道,“方總,其實說真的,我是個農村人,但我不覺得有什麼可自卑的,就衝你剛剛說的,你看,我非常慶幸,我的環境非常簡單,而你的環境,複雜,充滿著漩渦般的鬥爭,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踩進去了就再也拔不起來,最後被別人吃的骨頭都不剩,這一點我就活的比你強,所以你越是高高在上,我就越是鄙視你,因為在某些事情上麵你真的沒有資本鄙視我,你同意嗎?”
“同意,我一直都覺得我小看了你,比如你上麵說的一番話,就你有這勇氣說,不錯,希望你這勇氣能夠延續下去,因為下麵我將告訴你一件事,我覺得我要說,不是給你壓力,而是……你是個理智的人,應該告訴你,否則過後再告訴你,更不好。”方倩露出一個苦笑,“我妹的命在你手裏呢,我還是有點怕你。”
“愛說說,別那麼多廢話。”雖然,說這話曹子揚挺理直氣壯,但其實是虛張聲勢,因為看方倩這副表現,事情還不小,而曹子揚這近來最怕的就是麻煩,除了麻煩之外什麼都不怕,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事情不麻煩好像也沒什麼可怕的,這廢話。
方倩直接拿了曹子揚的杯子,把曹子揚喝剩下的半杯啤酒直接倒進煤氣爐的底盤,然後用來給自己倒酒,這行為讓曹子揚很無語,這個奇怪的女人,剛剛服務員拿杯子來她不要,結果最後占別人的杯子。
喝了一口酒,方倩道:“我把我的所有東西都壓上了,就今晚,你應該感到榮幸,曹子揚,因為你的輸贏直接影響著我以後的路。”
“什麼意思?”曹子揚心涼撥撥的,“你指的所有……都包含些什麼東西?”
方倩用一種苦澀的口吻道:“就是所有,職位,股份,公司,我住的別墅,我開的車,我的存款,一切的一切都是賭注,輸了我就一無所有。”
曹子揚愣了幾秒,隨即罵道:“你有病,白癡,神經病,低智商。”
方倩微笑著點頭道:“是的,我是有病,我是白癡,神經病,低智商,我還有強逼症。”
“我要是輸了呢?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你去當乞丐呢?”
“所以,你隻能贏,不能輸。”
不帶這麼賭的,把身家性命都壓上,神經病吧,曹子揚非常惱火:“這關我屁事啊?當時……事情不是這樣的吧?就是打一架而已,你現在……這性質已經完全改變,不是去打一架,而是去拚命,你當我是你家的傭人?我是醫生,你搞清楚。”
“不是說醫生是把雙麵刀嗎?能救人,也能殺人。”
“那你這麼說,所有東西都有兩麵性,砒霜是毒藥,但一樣能當藥,農藥喝死你,但能夠幫助你除蟲,讓你有收成,你的車子是代步工具讓你可以及時趕去上班,但同時撞個車能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