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段雲眉尖微微一顫,向灰袍人望了過去。沒有聽錯,剛才那灰袍人說的正是那個意思,要高木丸將金星幣退還給段雲。可到底這灰袍人是誰,為什麼要出麵幫忙呢!
灰袍人的話一說出,房間之內一片嘩然,隨即不少人臉上露出了帶著憤慨的神情。不為別的,就為輸贏兩個條件的價值相差太大,跟灰袍人卷走的修為比起來,段雲的那些根本就不值一提,可是這個灰袍人卻是把兩個條件相提並論,明顯就是輕視了高木丸!
“我贏了,可以取回你卷走的全部修為。而你贏了,我卻隻要歸還那個小子的金星幣就可以了?灰老,你這算什麼意思,瞧不起我?”
說著這番話,高木丸眼中露出了一抹森冷的神色。
“您這話嚴重了,我也隻不過是想讓您能屈尊和我比試一下,要是有冒犯的地方,您多包含。”灰袍人話的內容很客氣,但是語氣之中,卻帶了一絲淡淡的挑釁意味。尤其說到“屈尊”這兩個字時,語氣更是加重了幾分,仿佛是在映射著什麼。
高木丸也明白了灰袍人要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說,他以一個前輩的身份去和一個晚輩較真,實在是太令人不恥。
“灰老,我跟你說了,我和這小子的比試跟身份什麼的無關,我隻是站在賭場的立場上,給破壞規矩的人一些教訓。在這裏,客人贏走多少的修為我們不管,但是破壞我們秩序的客人,我們如果太手軟,那以後還拿什麼在外麵豎立威信?!”
灰袍人並沒有太理會高木丸的話,道:“那這挑戰,您願不願意接受呢?”
高木丸雙眼眯出一道森冷的寒光,先是放聲大笑,隨即道:“好,灰老話都說到這份上,我高木丸若是不接受,那豈不是被人看扁了!說吧,賭什麼!”
灰袍人伸手指了指那張黑色的賭桌:“就賭這個吧,規則就和剛才你們對決時一樣。獲勝條件就是三局兩勝,如何?”
高木丸目光望了一下黑色的賭桌,臉上一笑:“行。”
灰袍人走過段雲的身旁時,低低地說了一聲:“後麵交給我。”隨即便在黑色賭桌前坐下。
“你究竟是誰。”
段雲目光投向那灰色的背影,心中自語道。剛才擦肩而過時,灰袍人身上那股氣息依舊熟悉。
“傳聞之中在賭桌前未嚐敗績的賭皇,今日在下也可以有幸領教,就是不知道傳聞是真還是假呢。”賭桌前,灰袍人說出一句並沒有多少情感的話語,不過挑釁的意味依舊深藏其中。
“灰老在本賭場之中,也有賭鬼的稱號吧?而且據我所知,被稱作賭鬼的你,在賭桌上也是未嚐敗績。就是不知道你這個鬼,能有多大的真本事!”對麵,高木丸的話語也是針鋒相對,兩人完全沒有退讓的勢頭。
如果視線可以化作實體的話,恐怕此時兩人中間的空氣已經碰撞出千百道火光。
“賭皇和賭鬼,兩人都是未嚐敗績!嘖嘖,今天能看到他們同台對決,真是大飽眼福了!”
“同是賭博高手,又同是禦冥強者,這樣的決鬥還真是少見,嘿嘿嘿!”
四周人們臉上的表情都興奮到了極點,各種評價的聲音以及猜測結果的聲音此起彼伏。從人們的討論聲中,段雲也了解到了一些關於這個灰袍人的賭博事跡。
在前麵,段雲的神識就已經和灰袍人交鋒過一次,深知此人擁有某種類似於神識外放的探測能力。而且這個灰袍人的能力,還遠遠在段雲之上。在賭桌之上,擁有某種探測能力,無非就是擁有了一個作弊的利器。知道了這點,對於為什麼灰袍人能在賭博上有這般驕人的成績,也容易理解了。
兩隻黑玉牌分別被取走,同時人們的聲音也安靜了下來,屏住呼吸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在了兩人的身上。
灰袍人和高木丸皆是將黑玉牌握在手心,看樣子已經開始往裏麵注入禦氣。
期間,高木丸不易察覺地抬起了目光,再度將銳利的視線向前投出,牢牢盯在灰袍人握住黑玉牌的手上。
就連站在灰袍人背後的段雲,也有一種身體被這銳利視線洞穿一般的不適感。
高木丸的視線在灰袍人手上停留了幾秒之後,臉上原本自信的表情卻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嗬嗬嗬……”
灰袍人突然發出了低沉的笑聲,聲音戲謔地道:“你在看什麼呢,高木丸!”
“灰老,你……你……”高木丸臉上寫滿了驚訝,另一隻手指著前方的灰袍人,幾乎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