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兩人都很沉默。
蘇越澤目不斜視的開著車,夏寒低著頭,耳邊全是低沉的馬達發動聲。
蘇越澤似乎沒有生氣,他隻是失望。
逼仄的空間裏,夏寒手機突兀的響起來,打斷了她的沉思,她手忙腳亂的拿出來一看,來電人是四叔夏振軒。
現在是晚上十點半,這麼晚了四叔打電話給她做什麼?
難道又要她去幫忙掐桃花?
一想到這裏夏寒就恨得牙癢癢的,但還是滑下接聽:“四叔?”
“是我,小寒,你在哪?”夏振軒似乎是喝了酒,語氣裏帶了幾分朦朧的醉意。
“我和朋友出來外麵玩,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怎麼了四叔?”夏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蘇越澤,發現他也正在看她,眼裏是不加掩飾的驚訝,她連忙別開臉。
“你能來一趟大月町酒吧接我麼?我出了點事……噝……。”夏振軒似乎很痛苦,說到這裏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夏寒一下子緊張起來,四叔是什麼人,雖然花心濫情,但卻也算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要不是不得已,他絕對不會打電話來跟她求救,如今電話打到她這裏來,那事情肯定不簡單。
“好,我馬上過去,你在原地不要動。”
夏寒掛了電話,扭頭對蘇越澤說:“送我去大月町酒吧,要快。”
蘇越澤二話不說立馬調轉車頭,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耽誤,臉上卻一派雲淡風輕:“你四叔打來的?出什麼事了?”
夏寒一臉的緊張:“不知道,他好像受傷了。”
二十分鍾後,大月町酒吧。
夏寒一下車就直奔酒吧,進門時入眼滿地狼藉,一地的玻璃渣子,到處都是被打砸過的痕跡,以往這個時候正是夜貓族們最high的時刻,此時卻隻有零星幾個人在收拾著殘局,可見這裏不久前發生過怎樣一場浩劫。
夏寒目瞪口呆。
來過這麼多次酒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她有些不知所措。
蘇越澤停好車走了進來,見這情景也很吃驚,但他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很快就冷靜下來,拉住一個清理玻璃渣子的侍應生就問:“夏四少在哪裏?”
侍應生神情恍惚,顯然是被剛才的經曆嚇得不輕,恍然被蘇越澤這麼一問,呆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指了指後麵的卡座:“那裏有個人受傷了還沒走,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的夏四少。”
蘇越澤連忙和夏寒跑過去。
繞過滿地的碎玻璃,果然看見猩紅色的卡座上癱坐著一個人,地上到處都是酒瓶,卡座中間的玻璃桌幾已經被砸碎了,夏振軒臉色蒼白的躺在卡座上,腹部一片血紅。
夏寒尖叫了一聲:“四叔”就奔了過去:“四叔,你怎麼樣?怎麼會受傷?誰傷的你?”
夏振軒原本就閉著眼睛,此時被夏寒這麼一喊一搖一扯,痛得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別別別……小寒,你想要我的命啊!”
見四叔還能調侃,夏寒一顆心迅速落回到胸膛裏,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起來:“四叔,這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傷成這樣?”
夏振軒還沒回答,蘇越澤就矮下身子說:“先把四叔送去醫院吧,別的回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