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電話接通,對方略帶惺忪的一聲“喂?”卻讓她像迎頭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達身體的每一處神經末梢——對方是夏寒。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她深痛惡絕,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喂?請問你是哪位?”她又問了一遍。
白安安死死的咬著後槽牙,眼淚模糊了視線。
“找蘇少嗎?他在睡覺,你有什麼事,我可以替你轉達。”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疏離客氣,可此刻落在白安安耳朵裏,無疑成了一種變相的炫耀和諷刺。
炫耀她所擁有的,諷刺她的癡心妄想!
她掛斷電話,眼淚砸在手背上。
所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不過如此吧……
再次被叫到送飲料上去時,她已經收拾好情緒,看了一眼手中猩紅色的草莓汁,她諷刺的彎了彎嘴角,大踏步往宴會場上走去,鏗鏘的姿態,有種上刑場的決絕。
彼時,夏寒正在蘇越澤的公寓裏玩遊戲玩得不亦樂乎,之前鄒秘書打電話給她,要她把在應酬上喝得醉醺醺的蘇越澤送回來,她看了一眼旁邊醉得迷迷糊糊的蘇越澤,又看了看手中這個打過來又不說話,還莫名其妙掛斷的通話,覺得這個號碼有點眼熟。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剛輸入號碼的前麵三位數,“白安安”三個字就跳了出來,她一下子愣住了。
想起今天是她和白安安說好的日子,看看時間,她現在應該是在秦家,那她打這個電話的用意……
夏寒心裏一陣發虛,如果接到這個電話的不是她而是蘇越澤,那事情會怎樣?
她心中升起戒備來,白安安比她想象中更難掌控。
但讓她有點莫名欣喜的是,蘇越澤手機裏,這個號碼完全是以陌生號碼的姿態來電的,蘇越澤連白安安的手機號碼都沒存,是不是代表,其實她在他心裏根本就不重要?
她還沒想明白,旁邊的蘇越澤突然嚶嚀了一聲,伸手拉過她攬進懷裏:“夏寒……”
夏寒下意識的“嗯?”了一聲,蘇越澤眼睛都沒睜開,聲音帶著軟軟的鼻音:“親……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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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寒這兩天有點奇怪,楊萌說要倒追蘇越澤的動靜小了下來,早上看到她時她神色總是懨懨的,中午一起吃飯時她話明顯少了,整個人看起來顯得無精打采。
夏寒忍不住問她:“你是不是生病了?”
楊萌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戳著碗裏的米飯:“是啊,心病……”
夏寒忍俊不禁:“怎麼了?”
“還不就是老板的事……我覺得,我跟他可能沒希望了。”楊萌泫然欲泣。
“哦。”夏寒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喂,你什麼意思!”楊萌怒了:“你就這麼不看好我跟老板?”
夏寒拍拍她的肩膀:“是的,首先,我覺得即使再喜歡一個人,女孩子也不要主動去追求,這種行為很掉價,如果對方喜歡你,他自然會追求你,如果不喜歡你,那你的行為對他來說就是性-騷擾!其次,老板真的不喜歡你,他正眼看過你嗎?沒有吧!你這樣一點意思都沒有!最後,你不覺得辦公室最近注意你的人有點多嗎?”最後一句話夏寒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