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對不起,害你那麼累幫我送東西過來,我還是沒能保護好卿以尋,對不起……”夏俊抬起那隻沒受傷的手,捂住臉嗚嗚嗚的哭起來。
“小俊……”
“卿以尋病了,白細胞病變,她沒有多少時間了……我知道她愛蕭讓,她愛的一直都是蕭讓,所以才不想留在他身邊折磨他……我承認自己私心作祟,我想留在她身邊,即使她愛的人不是我,我想治好她……”
夏寒腦子轟的一下,耳朵失真了……
卿以尋,白細胞病變……
白血病……
沒多少時間了……
她愣愣的問:“所以,你用自己的身體來試藥?”
早在醫院看到他枕頭底下那本書時她就應該想到,夏俊是那麼喜歡攀登野營的人,怎麼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被毒草刮傷過敏進醫院,唯一的解釋是,他用自己的身體試藥,企圖找出有效治療白血病的藥。
夏俊嗚咽著不說話,眼淚滾滾而落。
“你這個笨蛋!”夏寒眼眶一熱,又心疼又著急的怒斥出聲:“整個醫學界的人都攻克不了的難題,你怎麼可能找得到方法!你為什麼要這麼傻!”
“我能怎麼辦?”夏俊單手捂著臉泣不成聲:“看著她一點一點的消瘦下去,我心痛,我恨不得替她難受,可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那你也不能這樣啊……你要是出了事,讓叔叔嬸嬸怎麼辦?他們隻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夏俊,你太自私了!”
“對不起……姐對不起……”
一直在前頭沒吭聲的蘇越澤從後視鏡裏看著哭成一團的姐弟倆,深深的歎了口氣,一腳把油門踩到底,車速又提了一個檔次。
一路飛奔到醫院,醫生早已等在外麵,迅速護送著夏俊進了急救室,夏寒連忙給夏振輝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們夏俊找到了,現在正在醫院。
掛了電話,夏寒還沉浸在震驚裏,卿以尋居然得了血癌……
最近一個月時間內,立母,白母,卿以尋,這頻頻出現的癌症讓她心驚肉跳,特別是想起立曉唯母親的遺體,那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的樣子,她突然有些理解卿以尋的做法了,誰願意讓心愛的人看見自己變成這副樣子。
夏振輝和妻子很快就趕到醫院,夏寒簡單的和他們說了一遍事情經過,夏振輝氣得直跺腳:“活該!不知輕重的臭小子,不讓他吃吃苦頭他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罵完夏俊,夏振輝又擔心起來,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蕭家的人可能不會善罷甘休,這要是追究起來,夏俊不得被他們整死?
夏振輝焦慮了,見蘇越澤站在一旁,他厚著老臉蹭過去,訕訕的說:“蘇少,您看,這事確實是我們家夏俊不對,可他也吃到苦頭了,您能不能幫我跟蕭家那邊說說好話,讓他們不要追究了?”
蘇越澤淡淡一笑,摟過夏寒的肩膀:“這個是自然,夏俊是小寒的弟弟,也就是我弟弟,我會跟蕭讓溝通的,你們放心吧,夏俊不會有事,我保證!”
見蘇越澤說的信誓旦旦,夏振輝放下心來,千恩萬謝的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把一個長輩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家長所能做的做得很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