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沒有安全感,那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是不是真的要我把心挖出來讓你看清楚它有多愛你?”蘇越澤重重的喘了一口氣:“還是說,你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相信過我?”
夏寒愣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
蘇越澤是個急脾氣,見夏寒隻是呆呆的看著他,並不給予回應,他心裏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鬆開手,他往後退了一步,冷笑道:“不說話,這算什麼?默認嗎?恩?”
夏寒立刻低下頭,雙手不安的絞在一起。
她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讓蘇越澤更加不爽。
“我明白了,”蘇越澤繼續冷笑,腳步踉蹌了一下,往後退去:“敢情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啊,三個月了,我像個白癡一樣跟在你後麵,討好,諂媚,裝-逼,作死,還自以為是個大情聖,這樣的我很討厭吧?讓你耐著性子來敷衍我迎合我很惡心吧?在你眼裏這樣的我是不是讓人倒盡胃口?!”
“砰”的一聲巨響,手邊的陶瓷杯子被掃飛出去,摔在地上發出尖銳的破裂聲,嚇得小金毛立刻鑽進桌子下麵,耷拉著腦袋不敢出聲。
“討厭我為什麼不直說?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迎合我?夏寒,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為什麼要給我一種你喜歡我的假象?害我空歡喜一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寒居然看到蘇越澤的眼眶微微泛紅。
她心裏一緊,想解釋,但剛才電光石火間冒出來的念頭生生讓她忍住了,不行,不能解釋……
“如果你的最終目的是想看到我臣服在你麵前為你傾心,然後再羞辱我,那恭喜你,你做到了!”蘇越澤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轉身就走。
直到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夏寒才回過神來,掌心傳來一陣陣刺痛,她攤開一看,被眼淚模糊的視線裏,剛才太過用力握拳,小指頭的指甲陷進掌心裏,整個手掌是一片刺目的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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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的天氣,晝夜溫差大,白天太陽火辣辣的,一到晚上冷風吹得人心裏涼颼颼的,蘇越澤穿上外套,漫無目的的走在午夜的街頭,風吹得他頭發淩亂,街上的行人很少,身後空蕩蕩的,緊貼著皮膚的口袋裏,手機一片死寂——她沒有追出來找他,也沒有打電話來服軟。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蘇越澤在馬路牙子上蹲下來,把臉埋在臂彎裏,自嘲的想,戀愛果然是個奇怪的東西,居然能讓自己變得這麼矯情。
路燈明晃晃的照下來,他抬起頭定定的盯了一會兒,幾隻小飛蟲圍著燈源撲打著翅膀,他腦子裏後知後覺的冒出一個成語——飛蛾撲火。
飛蛾撲火。
飛蛾為什麼要撲火?
難道它不知道會死嗎?
簡直是蠢炸了……
就跟他一樣!
他鬱悶的歎了一口氣,真他-媽憋屈啊!
二十五年來,他頭一回生出一種無力感,而這種無力感的來源是因為愛上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