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強自鎮定下來:“能不能讓我回屋換件衣服?放心吧,你們這麼多人,我跑不了的。”
男人上下掃視了她一眼,似乎也斷定她一個弱女子沒有逃跑的能力,點點頭:“去吧,動作快點。”
回屋,夏寒無比淡定的換完衣服,走回客廳時,蘇越澤站在一旁眸光沉沉的看著她,見她出來,他蹲下身把手裏的鞋子給她穿上,穿好後起身拍了拍她的腦袋,抱了她一下,在她耳邊飛快的說了一句什麼,夏寒一怔,幾不可見的點點頭,轉身出門跟著警察走了。
坐警車到了警察局,夏寒想象中的被拷問後關進小黑屋的情況並沒有發生,一個叫老張的四十多歲的警員對她進行了盤問,做筆錄,姓名,年齡,籍貫,來這裏的原因,事發時的經過……一一盤問後她被送到一間三麵是牆,隻有一個小窗戶的屋子裏,屋子裏隻有一張床,她坐下來,雙手抱住膝蓋,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在警局待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蘇越澤來了。
夏寒見到他時,他手裏拎了個飯盒,把飯盒遞給她,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別擔心,我已經找了律師,你很快就會沒事了。”
夏寒點點頭,看著他慘白的臉色:“你沒睡覺嗎?先別管我了,趕緊回去睡一覺。”
蘇越澤沒理會她的話,反而看著她手裏的飯盒:“這裏麵的東西肯定不好吃,你嚐嚐這個,我給你做的,放了好多甜醬。”
夏寒抱著飯盒,心裏突然就不那麼彷徨了,她揚起笑臉:“恩,很香,你也別太著急,我不害怕,你……車禍過後身體還沒完全複原,要注意休息。”
蘇越澤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緩緩笑了,加大了揉搓她頭發的力度:“會的,等我。”
接下來的幾天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迷離,審訊的人每天都要來一次,把她叫出去問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而且總是玩文字遊戲,幾次險些中招後,夏寒明白過來,他們是在變著法的誘導她認罪。
意識到這個潛在的危機後,她說話變得小心翼翼,回答不上來的問題就裝傻充愣,審訊她的警員見她油鹽不進,態度也漸漸惡劣起來。
蘇越澤又來看過她一次,給她帶了點吃的,他臉色更差勁了,夏寒問了幾句事情的進展,他含糊其辭說了幾句,無非就是鎮長和楊易串通一氣,事情似乎上升到地方官員私底下爭權的高度。
夏寒總算明白他眉間的憂慮為什麼一天比一天重了,民不和官鬥,蘇越澤是個商人,在政治方麵他本來就涉獵不多,更何況現在是在遠離C市幾千公裏的大西北,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即使是他這個在C市橫著走的太子爺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手夠不到這個地方。
事情一直拖到第五天後,就在審訊員再一次把她叫到審訊室問話時,突然有人闖了進來,審訊室的門被蠻力踹開,一群荷槍實彈的“迷彩兵哥”衝了進來,二話不說把審訊員摁倒在地上,拉起夏寒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