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斷圍過來的人對她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經理的話她接不下去,白皙的臉漲得通紅,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夏寒今天是憋著勁兒要她難堪,她知道自己無論找出什麼樣的說辭都會被堵得死死的,因此幹脆放棄掙紮,抬起頭,目光中帶了些許求饒意味,聲如蚊呐的問:“我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可以啊。”夏寒一臉的理所當然,揚起嘴角笑得清爽又無害:“早這樣不就好了,幹嘛要把事情鬧得這麼難看嘛!”
樊柔一口老血憋在喉嚨裏,差點沒把她氣死!
那句極具侮辱性的“對不起”在喉嚨裏徘徊了半天,終於還是說出了口:“對不起。”
聲音小得像蚊子。
“大聲點,我沒聽見。”夏寒笑眯眯的看著她。
“……”樊柔臉色更慘白了幾分:“對不起!”
“再大聲點,你沒吃飯嗎?”夏寒眼中滿是惡意的挑釁,看著她翕動的嘴唇和慌張的神色,她心裏一時間舒爽無比。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樊柔破罐子破摔般的一口氣說出四個對不起,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她低著頭,被沉甸甸的恥辱壓得喘不過氣來。
“恩,很好。”夏寒揚著嘴角心滿意足的笑:“既然你都道歉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了,哦對了,你喜歡這些顏料啊?看在你那麼誠心道歉的份上,東西記我賬上,算我送你的好了,畢竟像你們這種人,有可能一輩子都用不起這麼貴的東西。”
說完她再也不看她一眼,轉身趾高氣揚的離開,留下低著頭默默垂淚的樊柔,抱著顏料的手微微顫抖著,心裏的恨意鋪天蓋地,幾乎要把她淹沒。
走出文體中心,上了車,蘇越澤壓抑了許久的笑終於爆發出來,他一邊大笑一邊說:“這麼惡意的去挑釁別人可不是你一貫的作風,今天怎麼了這是?”
夏寒撇撇嘴:“心裏不舒服,總得找個人來虐虐,要不是她,遭殃的就是你!”
“……”蘇越澤縮了縮脖子:“這麼說來我還真幸運!”
夏寒斜了他一眼:“你最近好像很怕我?”無論是她發脾氣還是無理取鬧,他都對她百依百順,被打被踹還不敢吱聲……
蘇越澤發動車,目視前方:“你手上扣著人質呢,我敢不對你好嘛!”
夏寒瞪她:“我懷孕了你才對我這麼好?那是不是孩子出生後你就不理我了?”
“怎麼會!”蘇越澤語速極快的接下話:“孩子是上天賜予我最好的禮物,你是我的上天!你說,我怎麼敢不要你呢!”
雖然這話挺起來有點虛,但哪個女人不愛聽甜言蜜語,她當即笑起來:“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
“以後都不會變心?”
“絕對不會!”
“隻要我想做的事你都會支持?”
“必須支持!”
“那好,下個禮拜在A市有場展銷會,巴洛克邀請我出席,你陪我一起去吧!”
“……”蘇越澤皺眉:“這麼遠,奔波勞累的,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