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縮在副駕駛座上,目光閃躲:“今天,是夏俊告訴我的,剛開始我還不相信,不過一進你家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哦?我明明收拾得夠幹淨了,是哪裏讓你覺得不對?”傅予齊似笑非笑。
“你在電話裏跟我說在測試跑步機性能,可我來你家後並沒有看到有跑步機。”夏寒微微鎮定了一下心神,往窗外看去,傅予齊專揀一些人少的小路走,沿海地區人煙稀少,她想半路求救的念頭被扼殺在現實裏。
“我確實是在騙你,你給我電話的時候,我和你堂姐正在床上呢。”他笑得陰森,麵不改色的說出這些話,夏寒一陣心驚肉跳。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綁架她嗎?唔……讓我想想,該從哪裏說起好……真的要從頭說起的話,應該是五年前的事了。”
夏寒心裏一跳,看來她和夏俊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說起來,這件事最無辜的人就是你了,當時我和你在交往,你堂姐找到我,使出渾身解數勾引我,當時我瞎了眼,居然真的覺得她很有魅力,你知道嗎?我愛上她,愛得差點發瘋。”說到這裏,他臉色一沉,咬牙切齒的說:“當時她是男生眼中的女神,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我不甘心就這麼放棄,所以拚命討好她,後來,她要我把你甩了,其實那天晚上,我本來是想跟你說分手的。”
夏寒一愣。
“我出車禍那天晚上是她的生日,一群人在錢櫃裏唱歌,她當著我的麵和別的男人擁吻,我氣不過,散場後質問她,她二話不說甩臉就走,我追上去,在北弘大橋那裏,她上了別的男人的車,而我,在追上去時被秦子淵的車撞到昏死。”傅予齊咬牙切齒:“當時我敢肯定這個女人看見我被撞了,可她沒有回頭!等我醒來時,已經是半年後的事了,我被好心的村民收留,但車禍撞擊太嚴重,我用了整整三年才徹底恢複過來,也因此落下了失眠頭痛的毛病。”
車駛過一個彎,凜冽的海風拂動著路邊的綠植,夏寒心底一派震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夏瑤,她滿臉都是淚,臉色又青又白,不知道是不是憋氣憋的。
“後來我回到C市,發現我父親去世了,母親一個人過得很辛苦,我不敢回去,我已經變成半個廢人,要是被秦家發現我還活著,我怕他們會在我上訴之前發難,那會連累我媽,她已經失去我一次了,我不能讓她失去我第二次,”傅予齊眼眶慢慢紅了:“我回到小漁村,讓人給我介紹了一份撈海帶的工作,遠離C市,我也漸漸安心下來,時不時以慈善的名義給我媽寄錢……”
“所以我上次在F省看到的人真的是你?”夏寒打斷他,眼眶也忍不住熱了起來。
“是,”傅予齊坦言:“剛看到你時我還不敢相信,後來我躲開了,離開五年,我想通了很多事,我已經沒有臉再見你了。”